庫什納先生和夫人急忙表示沒有關係,庫什納太太甚至讚賞著廖定軒剛剛的動作非常的紳士以此來緩解氛圍。
廖定軒幫她將手指擦乾淨了,這才低聲問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白箐箐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正常一點衝他搖搖頭,“沒關係的,就是沒休息好。”
廖定軒目光微暗,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就在這時候,卻見套房的大門被人緩緩推開,眾人下意識轉頭去看。
進來的是一男一女,男人緩緩走在前頭,女人則落後半步跟在身後。
白箐箐一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彷彿凝固了。
言浩宇。
本以為這一世她脫胎換骨變成了別人便再也不會有機會與他相見。
她一路來到米國為何會不安和害怕,就是怕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遇到那個熟悉的人,那個留給她慘痛記憶的罪魁禍首。
白箐箐雙手下意識握緊,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多年不見,這個人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他依然年輕,依然俊美,時光是如此偏愛他,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印記。
他長了一張過於白皙的臉,臉型狹窄,這使得他看上去比真實年紀要顯得年輕許多。
他的面容過於陰柔偏女性化,然而一雙劍眉卻讓過於柔美的臉多了幾分男子的英氣。他的鼻子有著完美的形狀,挺翹立體,這是他五官最特別之處,使得他整張臉都帶著一種精緻的美感,似乎每一個細節都是造物主精雕細琢而成。而他最讓人驚歎的大概是他的眼睛,他有一雙很美很勾人的鹿眼,注視著人的時候似乎總是含情脈脈。他的嘴唇厚薄適中,自中央較厚的地方淡淡的掃開,唇尾微翹,即便抿著嘴唇,也仿若有笑意凝結在上面。
所以單單從他的長相來看,這個俊美白皙的男人給人的第一印象絕對是溫和而又平易近人的。
因為生的好看所以會讓人覺得美好,因為那溼漉漉而顯得溫和的眼睛和永遠含笑的嘴角又讓人覺得他是如此的大方和藹。
可是誰都不會知道在這張極具欺騙性的外表下面掩藏著一顆怎樣冷酷殘暴的心。
其實她剛到言家的時候也被他的外表所騙,因為他看上去真的太過美好,他總是喜歡溫柔的揉她的腦袋,偶爾會在她學校門口等她,給她買好吃的糖果,還會給她買漂亮的裙子。
他總是會對她溫柔的笑,總是會誇獎她,會在她難過的時候帶她去兜風,與她並肩坐在山頂上安慰她。
在十五歲之前,她都覺得言浩宇是一個親切的大哥哥,她喜歡他,依賴他。
直到那一天,她去後院找她走丟的小貓。
那個時候她的姑父,也就是言浩宇的父親已經去世,姑父身前所住的地方被封鎖起來,誰都不能進去。
可是貓咪走丟了的她格外心急,也就顧不得許多,悄悄爬到後院中。
就在那裡,她看到了在一個大大的鋼絲籠子裡與鬥犬搏鬥的言浩宇。
那是一隻體形高大的高加索牧羊犬,被激怒的鬥犬堪比猛獸,裂開猙獰的嘴巴,一次又一次的向言浩宇撲去。
她呆呆的站在不遠的地方,目睹了言浩宇打敗那隻兇猛鬥犬的過程。
他看到他抓住那鬥犬的嘴巴猛地一扭,那鬥犬的腦袋便被他硬生生的擰斷。
那時的他再也不是那個讓人如沐春風的大哥哥,他渾身是血,眼中佈滿殺意,那是一種比猛獸還要兇狠還要殘暴的眼神,也是她這輩子的陰影,她永遠無法忘記。
從那之後即便他對她再怎麼溫和再怎麼和藹,她也再也不敢毫無芥蒂的靠近他,她知道他一直將他最可怕的那一面隱藏在最深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對她展現。
後來姑姑過世,她失去了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要從那裡逃走的心便更加強烈。
隨著那個人的靠近,屬於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似乎也在慢慢靠近,鋪天蓋地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她使盡渾身解數卻依然無法阻擋。
十八歲那一年,她偷偷辦好護照和簽證,用盡一切辦法拿到了國內一所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那天晚上,她成功從言家溜出來,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和喜悅來到機場,然而等在那裡的不是回到國內的航班,而是早已守候在那裡的言浩宇。
她被言浩宇抓了回去,牢牢禁錮起來。
從那之後他徹底撕下了他的偽裝,即便他依然對她笑,可是她卻分明能看到他的笑容中多了一種嗜血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