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男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非常憤怒,三皇子那一拳打的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可結果怎麼樣呢?就因為二皇子是兄長,三皇子是弟弟,最後皇帝還是將他們兄弟兩個同時罰跪。
二皇子和全貴妃雖然賠了三皇子幾個宮女,可三皇子這個“受害人”也並沒有落下什麼好。
當然; 鍾氏這個側妃的分量; 和那個宮女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裴清殊執意要把此事鬧大; 二皇子定然討不了什麼好果子吃,他在皇帝眼中的印象也會一落千丈。
從利益角度上分析,這是對裴清殊非常有利的事情。
但裴清殊不能那麼對鍾氏。
鍾氏既然跟了他,那就是他的女人; 裴清殊有責任和義務去保護她; 而不是為了打壓一個太子之位的競爭者,就毀掉一個女子的一生。
那樣未免太殘忍了。
今日異位而處,如果是二皇子、十皇子這樣的人,或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鍾氏,但裴清殊絕對不會。
這是他的原則和底線。
如果為了皇位,他連自己最後的底線都打破了; 那他恐怕也比那個“亡國之君”好不到哪裡去。
況且自己的側妃被別人輕薄了,傳出去了之後裴清殊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如果事情真的鬧大了,以後他走到哪裡,別人都會對他指指點點,說他頭上戴了綠帽子。
好在齊氏來的及時,鍾氏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只是受了些驚嚇而已。
二皇子向他們道歉之後,裴清殊又鄭重向齊氏道了謝,就領著鍾氏回府了。
齊氏看著裴清殊和鍾氏的背影,不由露出一絲擔憂的目光。
雖然在這件事情上,鍾氏是受害者,可齊氏瞭解男人,知道男人們有多要面子。
她怕裴清殊會因為這件事而遷怒於鍾氏,甚至在心裡相信二皇子的鬼話,覺得是鍾氏不守婦道,勾引了二皇子,那樣的話鍾氏將來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不過現在她也不是替別人擔心的時候。
齊氏剛才憑著一腔熱血站出來替鍾氏解圍,可現在她被二皇子陰森森的目光盯著,齊氏不禁感到了一絲後怕。
她怕二皇子衝動之下,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就趕緊匆匆地離開了。
……
回恆郡王府的路上,裴清殊怕鍾氏一個人待著會胡思亂想,就與她坐了同一輛馬車回去。
鍾氏像是被嚇壞了,蜷縮在馬車的角落裡偷偷地哭,甚至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怕裴清殊聽了心煩,會她的生氣。
裴清殊現在確實很生氣,但不是氣她,而是氣二皇子。
二皇子分明知道鍾氏是他的女眷,卻還是這樣目中無人,根本就是沒把裴清殊放在眼裡。
這麼一想,還是他自己不夠強大的緣故。
裴清殊實在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沒有大皇子側妃的幫忙,如果鍾氏不幸失貞的話……到時候會怎麼樣。
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了,就算他能和二皇子死磕到底,可鍾氏以後該怎麼辦呢?
即使裴清殊能做到不在乎,鍾氏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而痛苦終身,甚至是像大多數失貞的女子一樣,選擇自盡。
裴清殊想想就覺得心裡一抽一抽地疼。
他向鍾氏伸出手道:“過來吧。”
鍾氏猶豫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朝裴清殊身邊挪了挪。
裴清殊將她抱住之後,才發現鍾氏整個人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
“這樣可不行。”他微微皺起眉頭,對馬車外的車伕吩咐道:“先不回府了,去秋水居吧。”
秋水居是裴清殊在京城近郊置辦的一處別院,這座別院不像璇璣堂那樣是用來訓練死士的,也不是送給他的手下居住的,而是裴清殊為自己準備的別院。
狡兔尚有三窟,裴清殊一個皇子,自然不可能只給自己皇子府這麼一個地方住,總是要給自己多留些退路的。
不過秋水居是他從四川回來之後才買了不久的院子,裴清殊這也是第二回 來,裡頭還沒有完全收拾好。
下人們見裴清殊來了,趕緊收拾了間乾淨屋子出來,讓裴清殊他們暫時落腳。
“別哭了,眼睛都快哭腫了。”今天正好是裴清殊的休沐日,所以他才有時間來安慰鍾氏,“還怕麼?”
鍾氏點點頭,眼淚把細密的睫毛都給糊住了,看起來頗有些狼狽的樣子。
不過真正的美人,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