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沒有刻意等過他,我只是很迷茫,到底應不應該跟他在一起。”
她的同事都說她忘恩負義,畢竟郭正良是因為娶她才會開罪陳萱萱,才會倒了大黴,可乾孃卻說不是這樣。她覺得乾孃一定可以給她答案。
錢淑蘭嘆了口氣,這有感情的就是麻煩,沒辦法用配不配來判斷。
玉瑛低下頭,有些乾巴巴地說,“他娘似乎不反對我們倆的婚事了,而且還跟我道了歉。說當初如果不是她瞎折騰,陳萱萱也不會報復他們家。讓我原諒她。可我心裡還是覺得不夠踏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被拋棄過一次的人都會有這方面的顧慮,只是玉瑛恐怕不單單只是這些。錢淑蘭倒也能理解。
玉瑛又嘆了口氣,“他讓我跟他一起去香港,我對那個地方一點也不熟,我拿不定主意。”
錢淑蘭眉頭緊鎖,“他是想帶著家人偷渡到香港?”
姜玉瑛點了下頭,朝外面瞅了一眼,小聲解釋,“他父親在勞改農場受了很大的罪!他看著不忍心,決定鋌而走險,已經聯絡好了船。他特地過來找我一起走的。”
這就是要離開這裡重新開始的意思了,這樣也挺好的,郭縣長是個很不錯的人,錢淑蘭也希望他能過得更好。如果郭縣長不離開那十年他可是要遭很大的罪的。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錢淑蘭想了想,問,“你對郭正良還有感情嗎?換句話說你還喜歡他嗎?”
姜玉瑛愣了一下,她喜歡郭正良嗎?自然是喜歡的,他長得好,性格好,對她也好,他是她唯一喜歡過的人,可是他曾經為了他爹放棄過她,在自己承受那些流言蜚語的時候,他又在哪裡,她心裡對他有了疙瘩。所以究竟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她很猶豫,也很彷徨。
再加上她對未知的香港也很陌生,讓她放棄現在的生活,她捨不得。她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乾孃,你說香港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錢淑蘭想了想,“香港現在是資本主義社會,有錢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言論十分自由的地方。沒有批·鬥,沒有各種運動,也不會給人的出身劃分等級,不過隱形的等級卻是有的,算是比較自由的地方吧!”香港再怎麼亂也比這邊好一些,至少在那裡不需要擔驚受怕。要不然她也不會把大栓子送到那個地方。
姜玉瑛低頭沉思,慢慢消化乾孃的話,好半天才說道,“這樣說來,香港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錢淑蘭點了下頭,比後面十年的國內好上太多了。她看著玉瑛一臉猶豫的表情,問,“他準備什麼時候走?”
“等水化凍就要走了!”
錢淑蘭驚呼一聲,那豈不是隻有半個來月了?
“你要好好想想!”
看著姜玉瑛臉上的愁思越來越多,錢淑蘭覺得她應該會去。畢竟她和郭正良還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至於這麼猶豫。
錢淑蘭把小敏喝完的奶瓶放到桌子上,起身到自己房間拿出一包東西出來,遞給姜玉瑛。
“這是?”姜玉瑛接過東西有些不解。
錢淑蘭重新坐下來,看著她,“如果你去香港還是有點錢財在身上吧!那個地方沒有什麼都不能沒有它!”
姜玉瑛開啟一看,亮澄澄的小黃魚,足足有五根!她驚訝地張大嘴巴,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等她反應過來立刻推辭,“乾孃,這也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錢淑蘭卻非要她收,“我是你乾孃,給你還不是應該的。你要是去那個地方,我可能幾十年也見不到你了,給你點東西傍身也是好的。”說不定這輩子都見不到了。畢竟她這歲數能不能活到改革開放,還真不好說。
聽了這話,姜玉瑛感動得一塌糊塗,她撲到錢淑蘭懷裡,為有這樣疼愛她的長輩而感到慶幸,“乾孃,你對我太好了!”
錢淑蘭嘆了口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人對你好不好,你都要對自己好點才行!要不然我會擔心的!”
姜玉瑛重重點了下頭。
天色已經晚了,錢淑蘭不放心姜玉瑛一個人回去,便留她住一晚。
晚上做飯的時候,錢淑蘭特地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姜玉瑛很是驚訝,“乾孃,這也太奢侈了!”
錢淑蘭嘆了口氣,給她夾了一塊紅燒肉,“說不定你以後想吃都吃不到了,多吃點吧!”
這紅燒肉,一半是過年時發下來的家豬肉,一半是空間裡的野豬肉,味道中和一下,倒是很不錯。
姜玉瑛眼含淚花,心裡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