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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部分

“是啊,又少了一次嘲諷你的機會。”純苓也笑道,不過卻是冷冷的笑。

無念真人又坐了一會兒,站起身離開了。

就在他抬腳要離開時,只聽純苓叫他道:“喂!”

“什麼事?”無念真人頓住雙腳。

“你下次來,給我帶些凜哥哥和我的長情近來的訊息,我想他們。”純苓看著無念真人,面上露著期盼。

只是,無念真人沒有答應,而是抬腳離開了。

他離開之後的山洞,幽藍之光黯下去不少。

*

雲夢山下雨了。

冬日的雨,冷得透骨。

無念真人沒有回望雲觀,而是往鎖妖崖的方向去了。

不管此時此刻這雲夢山上有多亂,望雲觀有多亂,都像和他沒有關係似的,他只是慢慢朝鎖妖崖走去,即便路上不斷遇到前來找他說掌門無道正在觀中等著他相商大事的觀中弟子,他都點點頭說知道了,人卻沒有要往望雲觀去的意思。

鎖妖崖上還是長情那日逃離後的狼藉狀,山體轟塌,掩埋了那佈滿封印的鎖妖崖洞。

無念真人踩上那碎落的山石,在**的山石上坐了下來,面對著雲霧繚繞的山崖方向。

他這一坐,便從白日坐到了黑夜,在坐到了夜深深。

這雲夢山的雨,也一直從白日下到了黑夜,絲毫沒有要停息的意思。

冬雨早已將無念真人渾身淋透,他像這沒有停息意思的雨一樣,沒有絲毫要找個地方避雨的意思,更沒有要回望雲觀的意思。

啪啪沙沙的雨聲裡,匿著兵戈相交的聲音還有焦急不安的呼喊聲。

可是這一切就算入了無念真人的耳,他也只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依舊坐到雨中一動不動。

夜已很深。

不停息的雨下得愈來愈大。

忽然只見本是一動不動坐著的無念真人突地如一柄利劍一般朝身後方向掠來,他手中的劍在雨夜裡泛著寒光,緊著便聽到兵刃不斷交碰發出的聲響,帶著無數的火花閃現的雨夜裡。

雨聲,兵刃交碰聲,成了此時這鎖妖崖上唯一的聲音。

雨簾被鋒利的劍鋒無數次劃開,周遭的樹更是被一波強比一波的劍風削斷,黑暗裡什麼都看不見,看不見對方的臉,看不見對方的一招一式,唯有刀刃交碰時閃現的火花。

不知過了多久,無念真人手中的劍“噗”地插進了對方的身體裡,他目光一沉,倏地將劍收回來,同時往後退開幾步。

他明明傷了地方,偏偏還往後退。

而在他往後退時,對方的劍沒有指向他,哪怕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為何不拿出你當有的力量與本事來?”無念真人看著黑暗裡他根本就看不見的對方,不是厲聲叱喝,反是無奈地嘆息,“辰帝轉世,為師的小饃饃。”

就在這時,雨夜裡亮起了一隻火把。

火把在衛風手上,他的另一隻手上撐著一把油紙傘,為了讓火把燃著而撐開的油紙傘。

他此時正舉著剛剛點亮的火把朝無念真人及與他交手的人的方向走來。

待他走得近了,火光映亮了無念真人那不管過了多少年都不會變化的臉,也映亮了長情那張總是面無表情的臉。

長情手上沒有劍,他的蒼龍古劍背在背上,方才與無念真人交手,他沒有用蒼龍古劍,沒有借用辰帝之力,亦沒有動用妖血之力,僅僅是用無念真人交給他的無形劍法而已。

此時他的右肩上一片腥紅,血水在往外冒,被雨水沖刷得直往下淌。

無念真人指著他的劍在火光中晃著森寒的光。

他的眼神亦如他的劍一般冷,他看著長情,就像看著一個從不相識的陌生人一樣,又或說是像看著一個敵人更為準確,又問道:“為什麼不用你的劍?”

長情定定看著無念真人,看著他如父親一般慈藹可此刻卻冰寒如霜的師父,那總是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忽地露出了悲傷來。

卻又聽得無念真人像逼問他一般再一次冷冷問他道:“為什麼不用你的劍?如今的你,只要拔劍,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長情輕輕搖了搖頭,痛苦道:“我沒有辦法與師父交手。”

他還是做不到對師父拔劍。

“我已經將你們逐出師門,你們不再是我的徒弟,別說你拔劍,就是你們兩個一起上來對付我,都沒有什麼不可的。”無念真人聲音冷得好似真的對這兩個他從小養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