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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部分

聽得並不明白,可他卻沒有打斷他,亦沒有問他什麼,只是安安靜靜地聽著,而已。

雖聽得不明白,但有一樣他卻是聽得非常清楚的,那就是這個叫做山索加的男人,真的很愛很愛阿蘅。

可這天下,最傷人的豈不是情之一字?

男女之情,至親之情,手足之情。

雲有心靜靜聽著。

山索加哭累了,說累了,睡著了。

哪怕是躺在地上睡著,他也是蜷著身子抱住自己,似乎如此他才會有安全感似的。

他是真的睡著了,一點不在乎身旁還有一個雲有心,更不在意雲有心是否會趁他睡著時取他性命,不知他是對自己太自信,還是真的忘了身旁還有一個陌生人。

雲有心前邊沒有逃走,這會兒就不會對他動手。

他從未想過要取這個男人的性命。

抑或說,他從未想過取任何人的性命,邪也好,惡也罷。

雲有心還是坐在山索加身旁,聽著他睡著了仍舊一聲又一聲“阿蘅阿蘅”的呢喃聲,聽著拂過這不見天日的莽莽山林的細微風聲,然後也在草地上躺下了身,將雙手枕在腦後,面對著天穹,心中思緒萬千。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本是蜷著身子睡著了的山索加突然驚醒,“阿蘅!”

他驚醒時還突地跳起身,轉著身子將周遭看了好幾遍,最後才又失望地坐下。

他坐下時發現雲有心還在他身旁,並且還一派安然地躺在地上,他先是皺著臉看他好一會兒,而後竟也在他身旁躺了下來,甚至還學著他的動作將雙手也墊到了腦後,看向蒼穹的方向,只不過蒼穹被繁茂的枝葉給遮擋住了。

“雲有心?”山索加躺下後叫了雲有心一聲。

“兄臺叫我?”雲有心微微一笑,應聲道。

“你沒睡著?”山索加又問。

“本來是準備睡著了的,兄臺方才突然一聲驚叫,我也就醒了。”雲有心很平靜很溫和。

“在這個地方,你居然睡得著?”山索加又皺起臉。

“為什麼睡不著?”雲有心淺笑著反問。

“這裡的每一個地方都藏著你們所說的毒物,就連望南那個死傢伙到這兒來的時候都小心又警惕的,你卻在這兒睡著了。”山索加側過頭,死死盯著雲有心。

“我也沒說我不害怕。”雲有心道,“所以我躺下很久了才是準備睡著而已。”

“我真的覺得你是個傻子,非常傻的那種。”山索加將臉擰得更皺,“是不是他的好朋友都和你一樣,都是傻子?”

“兄臺說的可是我的生死之交?”

“是。”

“兄臺的這個問題,可真是讓我不知怎麼回答才是好。”雲有心笑得有些愉悅,卻又笑得無奈,因為這個問題,確實不好回答。

“你不說我也知道。”山索加卻自顧自地說起自己的,“他的好朋友全都是傻子,全都是傻得不要命的那種,從前是,現在也是。”

所以,他們才會選擇最決絕的方式陪著他。

雲有心並未就著山索加說的這一句話裡有話的話問什麼,而是問他道:“兄臺見到我那生死之交了,可對?”

“見到了。”山索加有些不高興地哼了哼聲。

雲有心笑問:“那兄臺覺得我前邊與兄臺說的可對?”

“對。”山索加想也未想便應道,且帶著肯定,“他的確是個讓人見著一面就覺得他可以做生死之交的人。”

“是啊,他是個很好的人,很好的兄弟。”雲有心笑得更愉悅,就好像山索加是在誇獎他一樣。

山索加不說話了,只是枕著自己的雙手,定定看著頂頭繁茂的枝葉。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得他又問雲有心道:“喂,雲有心。”

“嗯?”

“你這樣一直看著天,你看得到嗎?”這是明知故問的問題,偏偏山索加就是要問。

“我的眼睛看不到,但是我的心看得到。”雲有心一點不介意山索加問他這樣的問題,相反,他很樂意回答,就像他一點不在意別人嘲笑或是可憐他是個生下來就什麼都看不到的瞎子一樣。

因為他擁有的已經很多,他只是沒有眼睛而已,他已經比很多很多人要幸運,他不覺得上天待他有何不公,他不覺得他應該有何不滿。

“就像我雖然看不見我的朋友我的親人,可我卻一直能感受到他們的存在,沒有什麼不一樣。”雲有心輕輕柔柔地笑著,他的身上,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