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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從她的動作看,顯然是習慣性地去撫摸她右手腕上佩戴著的鐲子一類的首飾,不過現下她的右手腕上卻什麼都沒有。

“七個月前,我的確是接受了父皇的賜婚,答應嫁給西戎的恆右皇子,為召南與西戎的平和而作為和親公主遠嫁西戎。”衛璽沒有抬眸看沈流螢,她只是垂著眼瞼看著自己的右手腕,用左手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右手腕,好似如此她才有勇氣把這個事情說出來似的,“在我即將真正離開召南國土的前一夜,我聽聞了皇兄殺害父皇,四哥登基稱帝的訊息,我也聽聞了……周北軍派兵攻打我召南北疆的訊息,當夜,恆右皇子他放我離開了,他說我的心不在他身上,我的眼睛也看不到他,既是如此,他願意放我離開,放我去找我所愛之人,做我想做之事,他甚至許諾於我,在他有生之年,周北與召南之間絕不會發生戰事。”

“他在送我離開時還說,倘若我覺得倦了累了,可回到他的身邊,他的身邊,會一直為我留著位置。”說到這兒,衛璽苦澀地笑了笑,“恆右皇子是好人,卻看錯了人選錯了人,我的心……早就裝不下別人了。”

儘管衛璽沒有明言,儘管長情沒有與沈流螢說過關於葉柏舟與衛璽之間的事情,但是沈流螢不傻,她從衛璽的話語以及她出現在這周北皇都的情況來想,她已經明白,衛璽心中裝的人,除了葉柏舟還能有誰?

可他們之間,卻插足著一個衛驍,偏偏衛驍還是衛璽同父亦同母的親皇兄,可想而知,她與葉柏舟之間,根本就不可能。

沈流螢沒有打斷衛璽,此時的她,只是當一個安安靜靜的聽客,她願說,她便安安靜靜地聽,她若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強求,畢竟她從不是個喜歡剖人傷口的人,而今於衛璽而言,提及心中傷心之事,無異於在剖她的傷口。

“與恆右皇子分別後,我悄悄回了京城,見到了四哥,四哥非但沒有責怪我,反是要將我留在宮中,可我一個毀婚逃婚的公主,怎可能還能像從前一樣留在宮中,我若留在宮中,世人將會對四哥有怎樣的非議,朝臣又當會如何指責四哥,我不能這般自私,我不能讓四哥為了我的任性而受世人指點非議,況且……我毀婚,不是因為不想嫁給恆右皇子,我回京,也不是為了要四哥庇護我。”

“我毀婚,是因為我有非做不可的事情,我回京見四哥,是為了與他道別。”說到這兒,衛璽抬起了眼瞼,迎著沈流螢的目光,淺笑著,眸子裡除了堅定便是堅強,“我要到周北來,我要到柏舟大哥身邊來,做我這些年一直沒有勇氣做的事情,哪怕他不需要我,哪怕他嫌惡我,我也想要看著他,在他能知道的地方,陪著他,因為……”

“離開了召南,他的身邊便沒有了四哥,沒有了七公子,沒有了莫少主,他在這周北國,只有他自己一人,我想陪著他,這般,他便不是孤獨一人。”

“雖然……”說到這兒,衛璽又苦澀地笑了笑,“柏舟大哥他一直不願意見我,不過能偶爾遠遠地瞧見他,知道他一切安好,我也便心滿意足了。”

沈流螢聽到這兒,怔住了,不由道:“你……來這兒大半年,一直沒有見過他?”

“我十日前才過他,並非一直沒有見過他。”衛璽明知沈流螢問的是什麼意思,卻還是自欺欺人道。

她既這般回答,沈流螢便沒有再挑明著問。

準確來說,沈流螢要問的是,她來這兒大半年,葉柏舟一直不願意見她?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他若見了她,她就不會是現在這般樸素的打扮,本當烏黑的頭髮也不會變得枯黃,本當細膩柔軟的雙手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有些粗糙且還帶著細小的傷口,這些顯然是這半年來必須事事親身勞作所致,頭髮枯黃氣色不好,顯然是營養不足所致。

他若見了她,她此刻就不會身處這馬車之上,就不會被人捆綁著要帶到她所不知道的地方去。

很明顯,她到這周北的大半年,過的是與從前天壤之別的日子,她受這些苦,只是為了一個見都不願意見她一眼的男人。

可從她的面色從她的淺笑卻又明顯地看得出她的決心,看著她眸中的淺笑,就好像在她面上看到“我願意”這三個字,並且,義無反顧。

可是……

“你陪著他,卻沒人陪著你。”這偌大周北國,其實寂寞的不止他,更是你,身為女人的你,會比他更寂寞,“值得麼?”

沈流螢以為衛璽會怔愣會遲疑,誰知衛璽卻是笑得淺柔,想也不想便道:“值得。”

沈流螢從不會敬佩一個手無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