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半月,那麼久啊……”沈流螢面上的神情漸漸變為哀愁。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夫妻倆恩恩愛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不就是十天半月而已嘛,忍忍就過了。”衛風很滿意沈流螢相信了他的話。
可就在這時,沈流螢本是哀愁的面色倏地變了,變為冷厲。
只見她本是捧著杯盞的手輕輕一鬆,狀似無意般。
“啪——”杯盞掉落在地,碎成數瓣,杯中的溫水灑了一地,溼了沈流螢的繡鞋鞋尖,也濺溼了她的裙裳。
衛風驀地怔住。
只聽沈流螢一瞬不瞬地看著衛風笑眯眯的眼,冷冷道:“衛風,你真當我蠢麼?說,那個呆貨到哪兒去了?或是說——”
“他出了什麼事?”沈流螢的話雖然是問話,但話裡充滿了肯定,肯定長情定是出了事。
因為他若不是出了事,絕不會超過兩個時辰還沒有回到她身邊。
他絕不會放著她不管的。
誰知衛風還是笑眯眯的一口咬定道:“小饃饃媳婦兒,你幹嘛突然間一副想要削死我的模樣啊?我不是說了嗎,小饃饃處理急事去了,十天半月才回來,他已經給你寫了信了,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小饃饃的字,他能摹個九分像,就算是老頭兒和莫老爹,也都看不出來真假,更何況是他這小媳婦兒。
沈流螢這時慢慢站起身,同時將左手輕輕壓到了身旁茶案上,依舊盯著衛風的眼睛,冷冷道:“我再問一次,莫長情,他出了何事,去了何處?”
“砰——!”沈流螢話音才落,被她掌心輕按著的茶案竟是瞬間崩碎成碴!茶案上的茶壺杯盞等噼啪掉落在地,無一樣完好。
衛風與秋容同時怔住。
“告、訴、我。”沈流螢字字森冷,目光如刀。
衛風終是斂了嘴角的笑容。
他不笑了。
只聽他反問沈流螢道:“你當真想知道?”
“你說呢?”沈流螢目光更冷。
衛風默了默,抬眸對上她冷厲的目光,道:“若我說我也不知,你信不信?”
這會兒輪到沈流螢怔住。
不待沈流螢問什麼,衛風便又接著道,“小饃饃出了什麼事,去了何處,我根本不知,若非秋容來找我,我根本不知道小饃饃沒有到你那兒去。”
“到底怎麼回事?”沈流螢冷冷的臉此刻擰了起來,“你說清楚。”
“小饃饃本與我一同進宮,可就在馬車入了宮門未一會兒,他便忽地從馬車裡掠了出去,一言不發,急切萬分的模樣,而能讓他那般火急火燎的,這天下間除了你便沒有第二人,所以不消問,我也知他是往沈家往你那兒去了,雖不知他是忽然間感覺到了什麼,反正你們夫妻倆間的感覺也只有你們自己知道,我只心道是去便去吧,省得他不安心。”
衛風說的不緊不慢,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似的,可他心中對長情的緊張,絕不比沈流螢少。
“然,小饃饃離開後的三刻鐘,秋容卻到我這兒來告訴我哪兒都沒有找到小饃饃。”
“他沒有在你身邊,也沒有回到莫府,我已經派人在京城內尋找,暫時還未收到找著了他的訊息。”
沈流螢聽罷衛風的話,忽然變得不安起來,“這就是說,那個呆貨他……不見了?”
沈流螢的這個問題,衛風沒有回答。
因為他不願意相信這個答案。
可事實卻又由不得他們不信。
就算他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傳來找到長情的訊息,但結果……不需要等,他也已經知道。
畢竟長情如今身上的帝王血印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被打回動物之形,而若他變為動物之形,對周遭事物,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更何況,他如今還是半妖模樣,且聽秋容說,天樞宮人今兒去了沈府。
而天樞宮究竟來了多少人,無人知曉,但他們來京城的目的可以確定,為了小饃饃和他的小媳婦兒而來,倘若被天樞宮人發現小饃饃,縱是小饃饃有的是辦法應對他們,可他身上的帝王血印若在那個時候發作——
兔子模樣的他,根本敵不過任何人。
沈流螢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有些怔,有些失神。
衛風看著忽然間安靜得一聲不吭的沈流螢,生怕懷著身孕的她做出什麼激烈的事情來,趕緊對她道:“我不會讓小饃饃有事的,你放心便好,可不能胡亂激動影響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