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嘴裡的血水,笑得像個無賴道:“喲,黃毛丫頭你這是在關心我?怕我死了你守寡?”
“才,才不是!”晏姝立刻大聲道。
衛風笑得眉眼彎彎,一如他平日裡笑得玩世不恭的模樣,又道:“四爺我是誰,怎麼可能交代在這兒?”
衛風說完,才轉回頭,看向溫涼公子,眼神冰冷。
這個男子,這株相思情樹——
只見溫涼公子的手依舊按在琴絃上,按得用力,可琴絃卻在動,使得他按在琴絃上的手顫抖不已。
而方才那琴聲,竟是響了一聲便沒有再響了,顯然是被溫涼公子按住琴絃止住了。
溫涼公子此時也在看著衛風,只聽他溫和且關切道:“閣下傷勢不輕,若是不及時去醫治的話,恐性命有憂。”
此時,晏姝也如衛風一般,看向溫涼公子,看向那個依舊溫文儒雅可撫出的琴音卻不再悠揚的溫涼公子。
然,眼前的溫涼公子,令晏姝不敢相信。
只見此時此刻的溫涼公子竟不再是青絲垂順,而是滿頭白髮,月華般白!
不僅如此,便是他的眉睫,也全都變成了白色!就像是一個未年老卻已遲暮的老人!
相思情樹正落葉,紛紛灑灑而下,沒有化作利刃,也不是青綠之色,而是枯黃色,是深秋葉枯的模樣!
可,相思情樹是從來不落葉的啊!她來到西原縣將近一年,從未見過相思情樹落葉,更從未聽誰說過相思情樹會落葉,也正因如此,大家才會將它視作福祉之樹,晏姝想不通,想不通相思情樹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就像她想不通能讓人實現願望的溫涼公子為何突然變了模樣。
而且,溫涼公子不是替人完成心願的神靈嗎?又怎麼會……傷人?
晏姝只覺得自己的心很不安,不安到了極點。
溫涼公子的話沒有讓衛風面露詫異之色,他的面上是平日裡笑吟吟的模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笑問道:“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兄臺便是這西原縣百姓口中所說的這株相思情樹的神靈,溫涼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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