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血色藤蔓就像是一道長長的鎖鏈,將長情束縛,讓他動彈不了,更離開不得!
不!那些根本就不是如鎖鏈一般的藤蔓,而根本就是鎖鏈!
鎖住長情,將他鎖在這血色封印之中!
若非如此,他怎可能避不開白華的劍!他怎可能沒有還手之力!
白華神色冷冽地看著被自己所傷的長情,心有震驚,道:“無形劍,北剎樓主,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方才利刃碰撞而發出的尖銳之聲,便是長情手中無形劍與白華手中利劍的交刃聲,可誰人都想不到,長情連出手的機會都未來得及,便被白華傷到。
只怕是白華自己,都想不到。
只聽白華又道:“你身上有傷,並非我的對手,放心,我不會取你性命,但我需將你帶回去。”
經他方才所見,足以證明,莫長情與上古封印,必有關係。
任何與上古封印有關聯的人,都必須帶回天樞宮,更何況,他便是那破除封印之人,若非如此,衛風覺不會與其交手。
若非立場對立,兄弟怎會兵刃相向。
並且,從他們方才交手看得出,莫長情不管如何避開他的劍勢都不會離開這封印範圍,是無意,還是他根本就離不開這西南之谷的封印?
離不開封印,可見這個封印在牽制著他。
可這上古封印為何會對他有牽制作用?
莫長情與上古封印之間,究竟有何聯絡?又是為何要解開封印?
他……莫非是妖身!?
不對,他若是妖身的話,他為何在他身上覺察不到絲毫妖類氣息?
莫長情,你的身上到底有多少謎?
長情對白華的話充耳不聞,他只是死死抓著自己心口,緊緊閉起了眼。
他肩上的血順著白華手中的劍滴落到地,將他身下遲遲未消失的封印染得愈發腥紅。
他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束縛著他禁錮著他,如芒如焰,刺入他的皮肉骨血,將他灼燒,彷彿要將他焚化成灰才罷休!
長情甚至覺得,他身體裡的血液在沸騰在喧囂,沸騰著要衝破束縛著他的這股無形之力,喧囂著要將他體內的妖血之力釋放。
阿風,天樞宮,白華——
長情緊閉的眼瞼之下,眼眸漸漸變為腥紅,他身上的衣裳以及他的髮色亦欲發生變化,可又被那束縛著他身子的他看不見的血色鎖鏈死死壓制著,即便如此,他抓在心口上的緊摳在衣裳之中的指尖依舊覆上了一層薄冰。
‘饃饃,萬萬不能讓他們發現你是妖!’
這是衛風消失前對長情叮囑的話,這句話就像是一道無形的鎖鏈,鎖住長情體內的所有妖血之力,讓他釋放不得。
沈流螢眼中,由封印生長而出的血水鎖鏈,此時將長情愈纏愈緊,可沈流螢覺得這鎖鏈緊纏著的不僅是長情的身子,還有她的心。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她能怎麼辦!?
偏偏就在這時,一支箭矢橫到了她脖子上來,鋒利的箭鏃直抵在她咽喉上,同時聽著一道頗為熟悉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你也要和我們一齊回去。”
是方梧桐的聲音,冷冷沉沉的聲音,與那夜她與沈流螢聊天時那天真的語氣不同。
她手上拿著的一把精緻的弩機,鋒利的箭簇在機口閃著森冷的白芒,隨時能奪人性命。
顯然,方才射向長情但最終卻是取了衛風性命的箭矢便是從這弩機中射出,並且還是三連發!速度更是快準狠!
方梧桐此時的眼神,亦是冷冷沉沉的,不再有平日裡的歡脫與嬉笑。
她是天樞宮弟子,入了天樞宮門下,此生就只為守護封印而活,對於任何事情她都可以任性妄為,但在上古封印一事上,她必須絕對的冷靜,並且狠心。
所以,方才她才會毫不猶豫地朝長情扣動自己手上的弩機機關,哪怕白華阻擋她,她終是毫不遲疑地射出了三支弩箭!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昕帝轉世的衛風,本當和他們一樣為守護封印而生的衛風,竟然寧可死也要保護一個一心只想著解開封印讓天下陷入動盪的人!
好在的是師弟向來不是遲疑之人,雖沒有讓她殺了那莫家少主但也還是擒住了他,至於莫家少主的這個媳婦兒,不管與封印有無關聯,都必須先控制住,以防那個莫家少主還有什麼令人出其不意的招,有他這個媳婦在手,就算他再怎麼有招也使不出來。
但,看著沈流螢因為長情受傷而怔怔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