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螢的內心其實非常嫌棄晏姝,心道是小姝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個溫涼公子,我哪個溫涼公子都不認識!
晏姝看著沈流螢一臉嫌棄的模樣,才想起她還沒有和沈流螢說過溫涼公子,趕緊解釋道:“忘了流螢你還不知道溫涼公子,我也沒有見過溫涼公子,只聽阿辭大哥和我說過,道是若誰人能在相思情樹下見到溫涼公子的話,那麼他在這相思情樹下許的願求的緣便一定會實現!溫涼公子喜穿黑褐色衣袍,能撫出令人神往的琴曲,總是引得鳥兒落下傾聽!這位公子一定就是溫涼公子!”
“據傳只有與溫涼公子有緣的人才會在這樹下遇得到溫涼公子!咱們遇到了溫涼公子,說明咱們和溫涼公子有緣!”
晏姝和沈流螢解釋完,又激動地看向了渾身自有一種隱士之氣的溫涼公子。
沈流螢亦一瞬不瞬地看著這位公子。
這男子既非神也非仙,怎麼可能有為人實現願望的本事?
☆、269、黃毛丫頭居然又打我!?【一更】
這個天下,只有人與妖,並無神與仙,這個天下的道士只為除妖誅妖而存在,而非為了得道成仙而努力,神或仙不過是世人臆想出來的產物,用以承載或寄託願望。哦親
既無神也無仙,又怎會有誰人能為人實現願望?
沈流螢一瞬不瞬地看著溫涼公子,心中有猜疑。
晏姝則是激動興奮得難以冷靜,與沈流螢說完話後看向溫涼公子的眼神裡滿是崇敬,還有些抱歉道:“打擾了公子撫琴,我和流螢不是有意的。”
溫涼公子淺淺笑著,“能的二位夫人喜歡在下的琴音,是在下的榮幸才對,若是二位夫人不嫌棄,在下可為二位夫人撫上一曲。”
“真的嗎!?”晏姝激動不已,當即緊緊抓上沈流螢的手臂,“真的還可以再聽公子撫一曲嗎!?”
溫涼公子微微點頭,“不知夫人在此相思樹下許的何願?可否給在下看一看夫人寫在竹牌上的願?在下可據夫人的願為夫人撫上一曲。”
“我啊……”說到這個,晏姝面上的興奮變為低落,只見她抬起手撫撫自己的大肚子,不好意思地對溫涼公子道,“公子,抱歉,我……我並未在相思樹下許過願。”
而今的她,無願可求,也不想著要求什麼緣,她只想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再把孩子安安康康地養大,這樣就好,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可溫涼公子是這相思情樹的福祉,是能實現這相思樹上願望的人,她並未在相思情樹下許過願,溫涼公子可會不喜她?
若是這般,“我沒有許願,應當不能聽公子撫琴,就……就不打擾公子了。”
晏姝趕忙道。
誰知溫涼公子非但沒有慍惱,反是溫和道:“無願所求,當是最好,夫人無需過意不去。”
溫涼公子說著,修長的十指再次撥上琴絃,捻出了清脆的琴音,只聽他一邊撫琴一邊淺聲道:“夫人今生之緣,只是未到,並非已終結,夫人只需等待足矣。”
“此曲,為在下送給夫人,望能撫平夫人心中的哀愁。”一旦開始撫琴的溫涼公子,他的眼中似乎就只有他膝上的瑤琴而再無周遭人事,或許便是因此,他的琴音才能令人沉醉,將人心打動。
溫涼公子這一次撫的曲子,悠遠綿長,就像是女兒家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柔情百轉,彷彿能撥到人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令人忍不住潸然淚下,忽又如愛人歸來般的喜悅,輕快愉悅,讓聆聽之人的心隨著這琴音也變得愉悅起來,面展笑顏。
就在這一曲將要終了時,只聽這相思情樹附近有人聲傳來,“小衿衿,來跟爺去瞧瞧是什麼人如此有閒情雅緻在這相思樹下撫這般一曲滿是相思之情的曲子。”
這個聲音,讓溫涼公子的琴聲戛然而止,也因令琴音戛然而止而從此婉轉的曲子中剎然回過神來的晏姝身子猛地一顫,面色倏地刷白,同時著急慌亂地轉身循聲而望。
沈流螢也與晏姝一般,回過神的剎那間轉身看向人聲傳來的方向。
她們才一轉身,便看到了手中把玩著一把摺扇,身著暗紫色錦衫,一臉笑吟吟的衛風。
晏姝在看到衛風的一瞬間,下意識地抬手抱上自己的大肚子,面上蒼白難看到了極點,就像看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魔物似的。
衛風在看到晏姝以及她那明顯得不得了的大肚子時,他面上那吟吟笑意也瞬間僵在了臉上,同時微微眯起眼,很顯然,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