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猛然想到晏姝的症狀,也是一張臉紅彤彤,呼吸又短又急,使得他無暇他顧,趕緊往許宅的方向去。
而就在衛風轉身離開時,那前一瞬還哭著喊著想要撓自己脖子的孩子忽然安靜了下來,好像忽然之間變得舒服了似的,便是他脖子上的膿瘡裡流出來的膿,在那一會兒似乎都變成了血水而不是膿水。
可在衛風離開後,那孩子又開始哭嚎,血水又變成了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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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螢靠在長情懷裡,他結實的胸膛給了她冷靜,讓她知道了晏姝究竟是為何會染上瘟疫的。
是她見到小姝的那一日,在她們從辭書肆走回這許宅的路上遇到的那個走路搖晃不穩險些栽倒在地的婦人,那個時候,小姝為了不讓那個婦人摔倒而伸出手去扶了她一把,那個婦人之所以會那般精神不振,應是當時她已經感染的疫病,而與染病之人有過肢體接觸的人,是最為容易受感染的,並且小姝而今還是抵抗力不足的孕婦。
沈流螢看著床榻上呼吸愈來愈急促,模樣愈來愈痛苦的晏姝,緊擰的眉心一直未能舒開,正巧這會兒去請大夫的秋容回來,可秋容卻是道外邊的大夫,不管哪一位,如今都忙得焦頭爛額,根本就抽不出空來出診,所以,他沒能請得大夫來。
沈流螢無法,輕輕推開長情,又坐到了床沿上來,將手探進衾被下,拿出了晏姝的手來,再一次為她診脈。
不行,她一定要想出辦法來醫治小姝,她一定要治好小姝。
就在這時,急匆匆回到許宅來的衛風破門而入,同時急切道:“黃毛丫頭!”
沈流螢當即轉過頭來冷冷盯著衛風,用同樣冷冷的語氣道:“衛風,你又進來做什麼?”
“我——”衛風看著沈流螢那雙冷冰冰的眼,再看向床榻上面色通紅的晏姝,然後一臉認真肯定道,“來看我的女人!”
沈流螢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冷冷笑出了聲,當即嘲諷他道:“你的女人?誰?小姝?你覺得你配?”
面對晏姝,面對沈流螢,衛風可硬不起腰桿,因為確實是他理虧,所以他什麼反駁的話都沒法說,可他卻不想去到屋外看不見晏姝的地方去守著,所以他想了想,又道:“我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爹!”
“拋妻棄子的爹,要來何用?”沈流螢又冷冷嘲諷。
“……”衛風對堵得說什麼都不行。
正當沈流螢說什麼都要將衛風從這屋裡趕出去時,只聽長情忽然道:“螢兒且瞧晏姝的模樣可是沒有方才那般難受?”
衛風聽著長情的話,作勢就要往床榻前走以看清楚晏姝的情況,誰知他的腳還沒來得及抬起,便遭來沈流螢狠狠一瞪眼,警告他道:“你敢靠近過來試試!?”
衛風立刻定住腳,不敢再往前。
他還指望著沈流螢來找辦法醫治晏姝,所以他這會兒可不敢惹沈流螢。
沈流螢警告了衛風后便匆匆轉身去看晏姝的情況。
只見晏姝的情況的確如長情所言,呼吸不再那麼急促,額上溫度也不再如方才那麼燙手,便是她緊緊捂在自己大肚子上的手,都稍稍放鬆了些。
沈流螢趕緊扶了晏姝的手來把脈,可惜她還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不過看著晏姝的模樣,的確是比方才好了不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流螢擰起眉,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她也明明什麼能讓小姝緩解痛苦的辦法都還沒有想出來更別說已經用上,小姝怎的說不難受便不那麼難受了?
沈流螢極為不解,她尋思不出答案。
或許是她的心如今太容易緊張,所以什麼都想不到。
倒是長情,他不是沈流螢也不是衛風,所以他這會兒仍能足夠冷靜,只見他看晏姝一眼後轉頭看向定在一旁正沒形象地努力伸長脖子以能夠看見晏姝的衛風,定定盯著他看。
看著看著,只聽長情又忽然道:“螢兒,可會是因為阿風靠近了的緣故?”
衛風怔住。
沈流螢也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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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為了我,他可不要自己的命【一更】
下一瞬,只見沈流螢轉眼間就衝到了衛風跟前,二話不說就抄起手揪住他的衣襟,用力扯著,眸中怒火熊熊,銳聲叱問道:“你做了什麼!?你對小姝做了什麼!?”
對於沈流螢的突然暴怒,衛風簡直一臉懵,他一頭霧水地看著突然就燃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