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螢想要走走看看這西原縣的街景,是以沒有讓秋容把馬車駕來,就這麼步行著去。
辭書肆所在的地方並不難找,轉過幾條街,便見到了。
沈流螢來到辭書肆時,阿六阿松正從馬車上將一摞又一摞的書搬下來。
只聽阿松憤憤抱怨道:“昨天那位爺是不是咱們公子生意上得罪了的人啊,這麼來玩咱們書肆!這書昨兒才全都搬上馬車,今兒又全都拉了回來,說不要了,還給咱了!?有這麼故意整懟人的沒有啊!?”
“行了阿松,你少說兩句,公子都讓咱不要說這個事情了,你還說。”阿六對阿松道。
阿松不服氣,“為什麼不讓說啊?那人明明就是故意的整懟公子的,公子還不讓咱說,我就是替公子不服,公子就是太和善了,才遭人這麼欺負!”
“行了阿松,閉嘴!讓人聽到是什麼好事!?”阿六稍微提高音量,呵斥阿松道。
阿松咬咬牙,面上雖還是憤憤的模樣,卻沒有再說什麼,只默默把書從馬車上搬下來。
忽又聽得他道:“好在他沒有把給了公子的銀票讓公子還回去,不然就是欺人太甚!”
說到這兒,阿六蹙起了眉,小聲道:“可我瞧著公子有將銀票還給他的意思。”
“什麼!?”阿松瞪大了眼,“為什麼要還給他!這是他自己買了又反悔的,又不是咱不賣書給他,憑什麼要把銀票還給他!?”
“我說你能不能小點兒聲!?”阿六忍不了阿松的大嗓門,又瞪他道。
阿松又趕緊閉嘴。
正當阿六要說什麼時,本是在書肆裡將他們搬進去的書冊一一擺放到書架上的許辭從書肆裡走了出來,看著一臉憤憤不平的阿松,有些無奈道:“阿松,你的聲音大得我在裡邊都聽到了。”
阿松趕緊賠不是道:“公子,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覺得太生氣了!我——”
“好了不說了。”許辭溫和地打斷了阿松的話,“就當是把架子上的書全都整理過一遍,沒什麼的,莫生氣了。”
“……是,公子。”阿松不情不願地答道,可是公子都不生氣,他還能生什麼氣?
許辭說完,也來幫阿六阿松搬書,當他走到馬車旁時他才發現沈流螢在這兒站了好一會兒,不由淺笑上前,溫和客氣道:“姑娘可是想要買書?抱歉,書肆今日恐怕是不能營生,姑娘你瞧這……我與夥計還在忙著把書搬回書肆擺放好,若是姑娘不介意,可明日再來。”
許辭穿著樸素,氣質儒雅,待人溫和有禮,讓沈流螢頗有好感,不由也對他微微一笑以示客氣,問道:“這位公子是這家書肆的老闆?”
“在下姓許,正是這家辭書肆的老闆。”許辭朝沈流螢微微頷首,溫有禮。
“許公子。”沈流螢也朝許辭微微點頭,“我夫家姓莫,許公子稱我一聲莫夫人便好。”
“在下還要忙,便不招呼莫夫人了。”許辭朝沈流螢淺笑點了點頭,轉身便要走回馬車旁搬書。
就在他欲轉身之際,只聽沈流螢問他道:“許公子,我今回前來是想與公子打聽一個人。”
許辭停下腳步,仍舊客氣道:“不知莫夫人想要打聽的是何人?”
沈流螢想了想,道:“小姝,姝麗的姝。”
之所以沒有道出小姝的姓,是因為她不知曉小姝來到這西原縣是否將她的真實姓名如實相告,且看這許辭溫儒雅並非歹人,若小姝真的在這辭書肆與其相識,小姝或許會將自己的真實姓名相告。
且先這般問了再說。
許辭一聽沈流螢的話,即刻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從他這一點來看,沈流螢便能肯定,他一定認識小姝。
許辭沒有回答沈流螢的問題,而是客氣地反問她道:“不知莫夫人找小姝有何事?”
沈流螢看得出許辭的防備和警惕,許是關切小姝而致,只見沈流螢微微一笑,道:“許公子大可放心,我並非歹人,我找小姝,僅僅是因為想念她了而已,若是公子不放心,可先去告訴小姝一聲,道是京城沈府沈流螢來找她,我在這兒等著便好。”
許辭又是定定看了沈流螢少頃,才溫和道:“在下看莫夫人並非惡人,並無不相信莫夫人之意。”
許辭說著,抬頭看看天色,然後又道:“莫夫人若是不嫌棄書肆裡亂,可到書肆裡稍微坐一坐,這個時辰,小姝很快便會過來了。”
“小姝真的在這兒!?”沈流螢聽得許辭肯定的答案,頗為激動。
許辭看著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