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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時期的西南之谷是而今的西原縣極其附近幾個縣鎮一帶,之所以沈流螢等人這一路的目的地選擇西原縣而不是選擇西原縣附近的某個縣鎮,不是因為她和長情有了封印之地的確切感應,僅僅是因為她想要先見到晏姝後再去尋封印之地。
馬車到達西苑縣的時候,又是正值夕陽西沉的時刻。
而從早上沈流螢聞著衛風吃的紅燒肘子那股油膩膩的味道乾嘔開始,她這一路便總覺不舒服,很是難受,便是路上停下來歇息時秋容給她遞上準備的乾糧她都吃不下,只是喝了些水便到馬車裡的小軟榻上躺下。
衛風不便再坐在馬車裡,但因為受了長情的拜託,他便坐在駕轅上坐在秋容旁邊,沒有離開馬車,就這麼替長情守著沈流螢。
依舊是白糖糕模樣的長情則是一直偎在沈流螢懷裡,時而親親她的臉,時而舔舔她的手,心疼極了。
且長情這一次變成白糖糕的時間頗長,直到馬車將要到達西原縣的時候他才變回人的模樣,這才能將他心疼的小女人擁進懷裡來,而沈流螢被長情圈到他溫暖的懷裡後也覺舒服不少,使得一路都未能真真睡著的她窩在長情溫暖的懷裡後這才漸漸睡了過去。
而不需要長情說什麼,衛風也能知曉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便是讓他的小媳婦兒能躺在床榻上好好地歇息,歇息好了再好好地吃一頓飯,是以還未進西原縣,衛風便先讓衛子衿先去找客棧,好讓馬車進了西原縣後無需再四處找客棧。
馬車還未停穩,長情便抱著沈流螢要從馬車裡衝出來,然就在長情的才將頭探出馬車時,衛風伸過手來按住他的肩,一臉嫌棄又無奈地低聲道:“我說小饃饃,就算你心疼你媳婦兒,但好賴你先把衣裳穿上行不行!?你想被當成流氓抓起來啊!?”
長情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一絲不掛,因為從他變回人的模樣後全部心思都系在了沈流螢身上,根本就沒有丁點心思是想到自己的,經由衛風這麼一提醒,他才小心翼翼地將熟睡了的沈流螢放下,匆匆穿了衣裳後才重新將沈流螢抱起,下了馬車。
他之所以只能等待自己變回人的模樣,是因為沈流螢這段時日內沒有辦法為他穩定他體內的帝王血印,至於衛風,則是不能再讓他任性,畢竟將他強行變回人的模樣會影響無念真人在他身上結下以給他人類模樣的封印,長情也知曉衛風定不會答應他,是以這一路來,儘管他已不知第幾次被帝王血印突然打成兔子形態,他都沒有讓衛風出手給他變回人的模樣。
長情抱著沈流螢匆匆進了客棧,衛風則是一點都不著急,只見他站在客棧門外,看著街上已經漸漸變得稀鬆的行人,眼神沉沉。
封印的感覺很強烈,難道西南之谷的封印便在這西原縣內?
師父曾言,西南之谷的封印,除了親手封印妖帝四肢之一的昕帝知曉這具體的封印之地外,只有每一代體內帝王血覺醒的昕帝轉世才會感應得到這封印之地,哪怕是望雲觀及天樞宮,都不知曉這西南之谷的封印之地具體究竟位於何處,天樞宮歷來加固及守護封印也只能是將西南之谷這整個大地方一次次結守護之陣,倘若真的有人找得到封印之地並對封印加以破壞的話,這西南之谷的守護之印便會啟動並且讓佈陣之人知曉這封印之地的具體方位。
但自妖帝被封印七千年來,不管是天樞宮還是望雲觀,仍無人知曉這西南之谷的封印之地位於何處,不只是因為從無人破壞得了這西南之谷的守護之陣,也因為七千年來,昕帝的每一世輪迴中,僅僅有兩世輪迴的體內帝王血曾覺醒過。
可昕帝這兩世體內帝王血覺醒的輪迴,卻都消失在了這西南之谷!再不曾出現過!
他們守護且加固這西南之谷封印為天下百姓守住安平的同時,加進去的亦是他們自己的性命。
也因此,西南之谷的具體封印之地,至今仍無人知曉。
昕帝轉世定然出現在皇家,而體內帝王血覺醒的昕帝轉世必然為帝,而這消失不見的兩世帝王,天下各國所有的史書上均無記載,是以這本當是驚動天下的事情根本不為後人所知。
莫說後人,便是當時的天下人,都無人知曉,因為望雲觀既有擁立一國之君的本事,便也有消抹一切不該為天下人所知的事實的能力。
畢竟,封印之事,絕不能被天下人所知。
而衛風,是第三個來到這西南之谷的昕帝轉世。
他也極有可能是第三個永遠消失在這西南之谷封印之地的一國之君。
除了他,誰人都找不到不知曉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