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情回得毫不猶豫,“我只是覺得,你如此大的手筆,會嚇到螢兒。”
“那這就是你該做的事情了。”莫凜又笑,只見他站起身走到石榴樹下,彎腰撿起了掉落在地的一朵石榴花,走過來遞給長情,“該怎麼抱得嬌娘心甘情願地同你回家,就不是我能為你做的了。”
長情接過莫凜遞來的石榴花,垂眸看著那花兒半晌,而後站起身,什麼都沒有說,轉身便走,走了幾步後才轉過頭來對莫凜道:“我走了,你繼續剪你的樹吧。”
莫凜失笑,對初一道:“初一你看看那個孩子,什麼叫‘我繼續剪我的樹吧’?這株石榴樹可不是我自己一人的,這孩子連理都不理。”
“主上要少主理也是可以的,只要主上不擔心少主再把這株石榴樹給整理死了就行。”初一道。
“是我自己當年說重了話,讓那孩子一直記著到如今,連來都不願意來我這憶思苑。”莫凜抬手撫了撫身旁的石榴樹,面上有失落之色,而後又兀自笑道,“我怎又說起這個事情來,對了初一,你說那孩子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做麼?看秋容信上說,這孩子可是不討那小姑娘稀罕的。”
“回主上,屬下覺得少主似懂非懂。”初一直言。
“罷,由他去吧,他當自會有他自己的法子才是,初一你退下吧。”
“是,主上。”初一應完聲,當即退下。
只見莫凜又抬手輕撫上身邊的石榴樹,目光溫柔道:“苓妹,咱們兒子可是有鍾情的姑娘了,你可覺開心?”
“希望是個如一般好的姑娘,卻是不知……”
“我今生還能否再見到你……?”
*
沈府。
沈流螢聽罷綠草給她轉的熱門訊息後,她覺得自己渾身都疼,肺疼肝疼心疼肉疼,讓她實在忍不了,抓著綠草的肩膀使勁搖晃,好像如此就能讓她洩憤不疼了似的,搖得綠草頭暈目眩,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沈流螢給推開,然後決定先遠離她再說。
只見綠草飛快地跑出了院子,一邊跑一邊急急道:“小姐你自己慢慢疼啊!綠草先躲一躲!不然你都要把綠草給搖死啦!”
沈流螢趕緊去追綠草,然當她跑到院門時,便直直撞到了一堵人牆,同時聽著綠草像是得救了一般的歡喜聲道:“姑爺您來得正好!你快小姐冷靜下來!綠草……綠草先退下了!”
姑爺?沈流螢捂著自己被這堵人牆撞得生疼的鼻子,抬起頭來看,果真見著一臉呆萌傻面癱的長情站在她面前,正用一種呆愣傻的眼神看著她,然,還未待長情問什麼,便見著沈流螢猛地一把用力抓住他的雙臂,激動著急地問他道:“阿呆,你把我從皇帝老兒那兒給贖回來了是不是?是不是!?”
“贖?”長情被沈流螢這奇特的形容給逗得有些想笑,“不是贖的,螢兒又沒有被賣。”
“什麼賣不賣的,我現在不是問你這個!”沈流螢跺了跺腳,“我就問你,外邊的傳聞是不是真的?”
“什麼傳聞?”長情故作不知。
“就是你用你們家封地五年的全部收成和你們家所有產業一年全部所得來讓皇帝老兒收回成命,不強迫我嫁給白兄的傳聞,是不是真的?”沈流螢把話說得儘量簡單,以免這個呆萌傻聽不懂。
然後,她一臉緊張地等著長情的答案,心裡一邊想著,你個阿呆快搖頭快搖頭快搖頭!
但!
長情點了點頭,道:“嗯。”
沈流螢石化,她覺得自己甚至能聽到自己心碎裂的聲音。
不不不,這絕對不是真的,一定是她聽錯了,不行,她要再問一遍。
“我說阿呆啊,我再問你一次,你想好了再點頭搖頭啊。”沈流螢一臉嚴肅又鄭重地將雙手搭上長情的肩膀,用力按著,又問一次道:“你用你們家封地五年的全部收成和你們家所有產業一年全部所得來讓皇帝老兒收回成命,不強迫我嫁給白兄的傳聞,是不是真的?”
長情不明白沈流螢為何要將同樣的問題重複問他,但為了讓沈流螢滿意,他還是等了好一會兒後才點了點頭。
沈流螢再次石化,然後像方才抓著綠草的雙肩用力搖晃她那樣,用力搖著長情,一臉疼得心肝脾都要碎了的模樣,激動道:“五年的收成!那可是五年的收成!你家的封地是最富庶的江南地帶是不是!?那一年的收成都得肥得流油,更何況是五年五年五年!還有你家名下所有產業整一年所得!這麼……這麼多錢!就這麼白白便宜了那個皇帝老兒!?有沒有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