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風後的長情這會兒正在衛風跟前,正朝他飛快地掄著拳頭,出手速度快得沈流螢根本連他的手都看不見!
看不清長情手上的速度,沈流螢卻是看得清楚長情這個人,頎長的身材,墨黑的長髮,呆萌的面癱樣,一副很精神還很有力氣的模樣,終是讓沈流螢這些日子微懸著的一顆心落回了原位。
一時間,沈流螢有些高興,便喚了長情一聲:“阿呆!”
長情正朝衛風掄去的拳頭驀地頓住,使得衛風的拳頭結結實實地落到他的臉頰上,力氣大得令他往後退了一步。
沈流螢頓時緊張得往前跨了一步,可就在這時,長情非但沒有再對衛風繼續動手,反是倏地轉身,一個輕點足,掠向窗戶方向,竟是從窗戶離開了雅閣!
“喂!阿呆!”沈流螢著急地喚了長情一聲,可屋裡哪還有長情的身影,沈流螢跺一跺腳,急急對雲有心及衛風三人微躬下身以表感謝,隨即轉身著急地跑出了雅。
衛風這會兒捂著自己被長情一拳猛揍到的臉,呻吟道:“小饃饃那隻死兔子!下手這麼狠!老子臉都快被他揍掉了!”
葉柏舟非但不同情,反是落井下石道:“你自己想的孬方法引長情出來,就自己受著。”
雲有心也笑:“阿風下回換個不會受皮肉苦的好方法,你明知你的速度比不過長情的。”
“哼!”衛風疼得齜牙咧嘴的,“攤上這麼個就想著躲著的師兄,我容易嗎我?躲著能是辦法?”
“我看那沈家姑娘倒挺是關心長情的。”葉柏舟道,“也不枉長情這般在乎她。”
“呿,我倒是沒看出來她究竟有何特別的能迷得那隻死兔子神魂顛倒的。”
“不是你眼中的人,你自然看不出來。”
“哼。”衛風還是不服氣,“他要小容容保護他的女人,幹什麼要拉上我的小子衿,害得我身旁都沒個伺候的人。”
衛風抱怨的話才說完,便見有兩名男子走進雅閣來,正是他剛剛提到的秋容與衛子衿,只見秋容一臉苦色,對雲有心道:“七爺,您不讓秋容和子衿給爺稟告說沈小姐到這兒來,到時爺要是怪罪,七爺您得保秋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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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螢跑得很急,她急著跑下樓去追長情,連綠草都沒帶走,還是候在門外的綠草見著她急匆匆地跑下樓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嚇了她一跳,趕緊跟了上去。
可就算沈流螢追下樓去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長情,當她跑出醉吟樓的大門時,街道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哪裡還見得著長情。
沈流螢看著空蕩蕩的情花巷,眉心緊緊擰到了一起,綠草急急忙忙跑到她身邊,著急地問:“小姐小姐!發生了什麼事兒!?”
沈流螢沒有理會綠草,只見她擰著眉沉著臉轉個身,竟又走進了醉吟樓,上到方才的雅間,只聽衛風哼聲道:“沈小姐幹什麼又回來了哪?那個名叫長情的小混蛋都已經被你嚇跑了。”
沈流螢未搭理衛風,而是對雲有心微微行了一禮,很是客氣有禮道:“流螢有一件小事想要勞煩七公子,不知七公子能否幫忙?”
雲有心雖對沈流螢去而復返有些詫異,卻沒有疑問,而是溫和道:“沈小姐但說無妨。”
“有勞七公子替流螢給那個阿……給長情捎一句話。”
“沈小姐但說無妨,在下定幫沈小姐帶到。”
沈流螢稍稍沉默,而後竟是認真地撂下狠話道:“還請七公子轉告他,今日天黑之前,若他還躲著不見我,日後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那個呆萌傻面癱,剛剛明明就在這屋子裡,居然躲著不見她!躲著不見她就算了,居然還一聽到她叫他就跑了!
她有這麼嚇人?能吃了他不成!?
他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她?那還跑什麼?
那個呆萌傻面癱,真是……氣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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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氣死我了!”斜陽愈來愈西沉,眼見著就要完全沉到西邊遠方的群山後邊時,沈府映園裡爆出沈流螢忍無可忍的一聲怒吼,嚇得停在院中小樹上的小鳥兒都撲扇著翅膀趕緊飛走了。
晏姝捂著自己耳朵,確定沈流螢已經吼完了,她才把手從耳朵上拿開,無奈道:“我說流螢啊,不就是幾天不見那個大傻嗎,你用得著生這麼大的氣嗎?再說了,原本你不是很厭煩那個大傻來著的嗎?怎麼這會兒又為見不到他而惱成這樣?”
“那個阿呆,他故意躲著我你知不知道!?”沈流螢在家等了一天,等到現在太陽就快完全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