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難猜想,這一段要許給流螢的所謂的好姻緣,怕就是將流螢許配給陳三公子。
不,準確來說,是強逼著流螢應下這門親事,非嫁給陳三公子不可,否則桂嬤嬤與陳員外郎也不會出現在這兒,這是明顯地拿著太后以及官家的身份來逼迫流螢。
陳三公子的為人他有過耳聞,不學無術,風流成性,家裡早已妻妾成群,這般的人,談何良配?
而桂嬤嬤之所以插手此事,必是太后之意,必是與他有關。
想來是太后覺著他這些日子與流螢走得近了些,怕月漣公主會心生委屈,故而要將流螢許配人家,待流螢成了有夫之婦,就再不能與他有所往來。
倘流螢真被逼嫁給了陳三公子,那他白華便是毀了流螢一輩子幸福的罪人了,事因他而起,與流螢無任何干系,他怎能讓流螢因他而掉入火坑之中。
“太后的事情與心思,做奴才的,不敢猜想與干涉。”桂嬤嬤避開了白華的問題。
“那不知嬤嬤今番來沈府,據太后的懿旨要給沈姑娘許配的良緣,是誰家公子?”桂嬤嬤不答,白華便也換了一個問題問。
沈流螢此時又替桂嬤嬤答道:“陳員外郎家的三公子。”
沈流螢根本不給桂嬤嬤或是李媒婆以及那陳員外郎說話的機會,只聽她又道:“據流螢所聞,陳三公子風流成性,家裡已妻妾成群不算,還成日眠花宿柳,不學無術不思進取,這就是此三位今日前來要給流螢說的好、親、事。”
“哦,不,不是要給流螢說親,而是逼著流螢不嫁也得嫁,若非如此,陳大人您堂堂朝廷官員,屈身來我們這小小城西小小沈府做什麼呀?若非如此,嬤嬤您不在太后身邊好生伺候,來我們這小小沈府喝這些上不了檯面的茶水做神馬呀?我說得對是不對,二位?”沈流螢此下說話沒有絲毫忌諱,朝廷官員如何,太后身邊的嬤嬤又怎樣?她沈流螢說不嫁,那就是不嫁!
沈流螢的這番話是大大的無禮,大大的不敬,哪怕是朝廷一品官員,都不敢堂而皇之地說出這番話來,更何況她只是個小小的平民百姓。
是以她這番無禮的話說下來,所有人都愣了懵了。
便是白華,都怔住了。
偏偏沈流螢還在笑,笑得清淺,笑得嘲諷。
“放肆!”陳員外郎率先沉不住氣,又一次大拍茶几站起身來,氣得抬手直指向沈流螢的鼻尖,他的後半句話還沒抖得出來,只聽沈流螢冷笑嘲諷道,“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陳大人你自己方才說了什麼話你還記得的吧?你還沒到老年多忘事的那個年紀吧?別是白兄一來,你就想當你方才的話沒說過吧?”
卑鄙無恥的老東西,就該要狠狠打臉!
沈流螢毫無畏懼的輕笑讓白華心生震撼。
可沈流螢看著他,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長情,想到他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人面前,他都敢不要臉地說上一句“螢兒是我的”。
那個呆貨,此刻若是在這兒的話,大概會比白兄這條大腿有用得多吧。
倒是白兄,到現在居然還沒說出一句有用的話來!這大腿朋友,白交了!
“你,你——”陳員外郎何曾見過這麼不要命的人,而且還是個小姑娘,一瞬間居然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桂嬤嬤的臉色一沉再沉,正要說什麼時,卻聽得白華沉聲道:“沈小姐的這門親事——”
白華搶了桂嬤嬤的話,但他的話卻也被打斷,被廳子外邊那本是在守門的家丁著著急急的聲音打斷。
“小——小姐!有,有,有聖旨!”
這會兒所有人又怔了一回,包括沈流螢。
聖……旨!?
真的假的!?
這有太后懿旨不算,居然還有皇上的聖旨!?還有完沒完了!?這又是什麼事兒啊!?
沈流螢趕緊領著綠草還有府上還剩下的兩名婢子急急朝府門方向走去。
白華、桂嬤嬤以及陳員外郎也一併過去。
聖旨到,誰敢當做沒聽到不知道。
沈府的大門裡邊,站著一名年已中年但頭髮仍舊黑油發亮的公公,下巴微抬,神色有些倨傲,見著桂嬤嬤,只聽他扯著那尖銳的聲音笑道:“喲!這不是雲慈宮的桂嬤嬤麼?今兒個這是吹的什麼奇怪的風哪,竟然把嬤嬤你吹出宮裡來,嘖嘖,真是萬萬沒想到,在這兒還能見到嬤嬤。”
桂嬤嬤只是冷眼看著這公公,並未搭理他。
緊著只聽這公公又驚訝地笑道:“哎喲,這不是白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