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夫人您說是也不是?”
官無憂對沈流螢笑了一笑,然後又是身影一閃,從她眼前消失了。
而就在官無憂說話時,本與他們一同來到這東宮的葉柏舟獨自慢慢朝寢殿方向走去,沈流螢看看葉柏舟,又看看長情,一時也顧不得官無憂,只問長情道:“阿呆,你們……並不打算讓我為太子診脈吧?”
“是。”長情毫不猶豫道。
沈流螢微微蹙眉,“那葉公子他——你不用跟他一道過去?他可沒有武功。”
萬一有個什麼,怎麼辦?
“不用。”長情回答得十分簡潔,目光落在葉柏舟的背影上。
“……”沈流螢不禁跺了長情的腳背一腳,“你個呆,裝什麼高冷,就不能好好說話!?”
長情這才收回目光,看向沈流螢,依舊是面無表情,道:“他自己的事情,只能他自己解決,誰人跟去都幫不了他,螢兒與我在此等著便好。”
“……”沈流螢還是不放心,不過不放心的是她和長情,“我說阿呆,你的人就這麼把人太子的人馬都放倒,這根本就是**裸地沒把皇上放在眼裡,不會……有事吧?”
“不會有事,螢兒放心便好。”長情面不改色,這會兒的他,好像不知緊張為何物似的。
沈流螢再看一眼倒在地上的一干人,朝長情稍稍靠近,道:“行吧,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這宮裡的事情我也不懂,你們能處理好就行,然後……咱能不能找個地方好好坐著等啊?就這麼站在這兒,我腿痠。”
不用她耗費精神氣力救人,她可是意之至。
不過,這葉公子和太子是什麼關係?他為何要獨自去見太子?
不對,綠草在與她說她在外邊聽到的各種八卦的時候曾說過,當今太子好像有什麼……斷袖之癖,曾經還有過禁臠,而且禁臠還是一個別國質子?
莫非……便是這葉公子?
不是吧?
*
太子寢殿內,燭火明亮,整個東宮,靜悄悄的,靜得好似死寂一般,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由東宮大門到太子寢殿的路,葉柏舟很熟悉,哪怕是閉著眼,他都能一步不錯地走到,這裡的每一處景緻,他也都再熟悉不過,熟悉得……令他作嘔。
這東宮裡,種植得最多的,便是槐樹,每每一到盛夏,便開滿粉的白的槐花,在風中飄飄灑灑,美不勝收,明明是他最為喜愛的槐花,可長在東宮裡,他只覺得噁心。
葉柏舟的手輕碰上那緊閉著的寢殿大門,頓了頓,而後毫不猶豫地將其推開。
沉重的門軸聲在死寂的夜裡聽起來有些黯啞,一陣濃重的藥味從開啟的門縫中湧出,夾雜著一股血腥味。
葉柏舟抬腳跨進高高的門檻,往寢殿深處走去。
愈往裡走,藥味更重,血腥味也更重。
“誰!?”忽然,寢殿深處響起衛驍陰佞的聲音。
葉柏舟沒有回答,只慢慢地往裡走著。
衛驍有少頃的沉默,而後忽然從裡邊衝出來,在見著葉柏舟的一剎那,他匆匆的腳步定在原地。
只見他那雙腥紅的眼眸裡,除了震驚,便是欣喜若狂,而後見他輕輕一笑,道:“你終於來了,本宮便知,你離開不了本宮,你看,你還是自己回到本宮身邊來了。”
衛驍此時長髮垂散著,不綰不繫,身上明黃色的綢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腳上並未穿鞋,赤著的雙腳上沾滿了腥紅的血水,他卻毫不在意,他的眼裡,此時只有葉柏舟,彷彿除了葉柏舟,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來,你跟本宮進來,你看到地上這些死人沒有?”衛驍邊說,邊拿起放在一旁的燭臺照向地上,“他們,可都是因為你而死,你越是不來見本宮,因你而死的人就越多,看看,地上這些血,你可還喜歡?”
其實,不用衛驍手中的燭臺,葉柏舟也看得清地上的血。
地上沒有屍體,只有血,像是瓢潑一般的血水,流得滿地都是,竟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血水積得有些厚,可見死在這寢殿裡的人,絕不在少數,否則血水又怎會積得連一處乾淨的地方都沒有?
衛驍**的雙腳,便踩在這腥紅的血水裡,他那曳地的綢袍,也垂在血水之上。
葉柏舟只是靜靜地聽著,看著,無動於衷,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像是早已習慣葉柏舟這冷漠的態度一般,衛驍並不惱他的無動於衷,反見他高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