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心依舊淺笑,“我怎麼會知道的是吧?這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告訴你,曲宛若,孩子是因為你才會沒了性命,我要你一輩子都受良心的譴責,我要你一輩子都與丞相夫人無緣!你如果不想我每天都纏著你,就善待我的鸞兒,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不是!”曲宛大聲喝道,“不關我事,我什麼都沒有做過。沈蘭心,你把話說清楚了,不是我害的你,沈蘭心——!”
床上,沈蘭心已經沒了氣,就那麼噙著淺笑,睜大了大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曲宛若。
曲宛若猛的往後一個趄趔,摔倒在地。嘴裡卻是念念有詞,“不是,不是我做的,我沒做過。真的不是我做的。為什麼,之前我每次給你加了料的,都沒把你怎麼樣,這次我根本就沒有做,你卻出事了。為什麼!沈蘭心,你是故意要害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沈蘭心已經不會回應她的話了。
然後曲宛若只覺的自己兩眼一黑,倒地。
聶進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是來遲了一步,當他看到床上已經沒的氣息的沈蘭心時,揚手便是朝著那已經暈倒在地上的曲宛若劈去。
“聶公公。”床上的沈蘭心念著最後一口氣,喚著聶進。
聶進一個邁步走至沈蘭心床前,一臉自責的在她床前跪下:“沈姑娘,奴才沒用,來晚一步。你放心,奴才一定殺了那賤人,讓她給你償命!”
“不要!”沈蘭心搖頭,“聶公公,若是你為我好,那你便答應我,護鸞兒一生平安!”說完這句,顯然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看著聶進,等著他的應答。
聶進狠狠的瞪一眼倒地的曲宛若,對著沈蘭心重重的一點頭:“沈姑娘,奴才答應你!只要有奴才在一日,定是不讓小姐受半點的傷害!”
聽著聶進如此說道,沈蘭心揚起一抹安心的淺笑,心滿意足的閉上了雙眸。心中默唸:鶴,蘭心這輩子唯一最對不起的便是你,若有來生,蘭心定不不負你。我們來生再見,蘭心先行一步!
……
百里青鶴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著於窗前,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的變化,依舊還是那般的冷厲與落寂。雖然是聽著沈蘭心的事,卻是此刻的他卻好似只不過在聽著一個與他無關的人的事情而已。
心已經疼的似乎完全沒了感覺。
涼風吹過,拂起他那垂於肩頭的長髮。
念恩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那一頭黑色竟是白了一大半,而他自己卻渾然不知,又或許他知道,只是對於他來說,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
看著百里青鶴那一頭半白的頭髮,念恩的心裡泛起一抹酸澀,一抹心疼。心疼百里青鶴的同時也心疼已經過逝十一年的沈蘭心。張嘴想說什麼,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只是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說。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如矗石一般屹立在窗前的百里青鶴。
“你現在住哪?”好半晌後,百里青鶴依舊沒有轉身,只是淡淡的問著身後的念恩。
“如果不介意的話,以後就留在狀元樓吧。”未等念恩回答他的問題,便是先念恩一步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寬容的事情,他也是有所知,早在幾個月前便已經遭到了曲宛若的毒手。
“念恩謝過青鶴世伯。”念恩對著百里青鶴一鞠身答謝。
“如果想見鸞兒的話,儘管和佟掌櫃說,他會安排的。”依舊平靜如水般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念恩點頭:“好”,看一眼那無比落寂的背影,“念恩不打擾世伯,先告退了。”說完,轉身出了屋子。
左側腰際依舊還是掛著那枚玉蘭白琉璃,拇指輕輕的撫著那玉面,眼眸裡一片平靜。
只是……
“噗——!”又是一口鮮血自他的口中噴出,然後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一般,緩緩倒地。
……
舒清鸞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南宮樾的身影。只是那屬於他的溫熱依舊還縈繞在她的心頭以有鼻尖。
略顯有些滿足的淺淺的吸了吸那縈繞在她身圍的他的氣息,然後揚起一抹會心的淺笑,坐起身子。赫然發現床頭擺著一支鳳釵,很精緻又特別,不似宮中之物。鳳釵下壓著一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的字是屬於他的:喜歡嗎?
拿起鳳釵,舒清鸞淺笑。
喜歡嗎?
哪有人在信箋上留言是這麼寫的?又不是當著面送的。
她就算是不喜歡,也沒機會說吧。
淺笑盈盈的拿著鳳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