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裡皆是贊舉之意。
“君何時回宋也?”一食客試探道。
眾人皆看向首位。
“此事不急。”拾起案几木几上的竹簡,翻開又合上,掃了那時時刻刻一眼,淡淡道:“離鄭之前,需先拜謝晉公子重耳,文遠,你速去將松召回,有事相商!”
“喏!”文遠跟隨鄭月安也有一段時日,知曉她必是有事吩咐,當下也不猶豫。
鄭月安又道:“叢蓋如今行至何處?”
“稟君,叢蓋與昨日已隨鄭軍行至齊國曾城。”
聞言,鄭月安不由挑了挑眉,沒想到叢蓋雖上了歲數,行事卻如此雷利,竟隨鄭軍前撥而行。
“英雄雖遲暮,然卻壯心不已啊!”鄭月安笑了笑,“公子門下,豪傑若此,夫復何求也!”
文山幾人聽到這話,斜眼見那幾名食客已然臉色不愉,心裡暗自偷笑,這些文人騷客,向來瞧不起他們劍客,總覺匹夫無謀,難成大事,此次被鄭月安這麼一激,心裡不堵才怪呢!
叔臉色不變,看向鄭月安:“既如此,鄭都內可需在行安排?”
“然!此事我已有計較,待松回來便可行事!”說完,鄭月安指著屋內早有的一筐竹簡對幾名食客道:“這些均是這些時日在鄭所花費的記錄與一些事宜賬目進出,若是回宋,攜此多有不便,還勞煩諸君在兩日之內將此結算摘抄於布帛!”
幾名食客,方才被鄭月安那麼一激,正覺臉上無光,此刻機會來臨,連忙點頭一口應下,便紛紛想表現自己。
幾人翻看了一下,見一籮筐的竹簡盡是花費進出事宜等專案,不由暗自叫苦。
要知道,算術對這個時代來說,是一大難題,計算一道小小的數字題,不僅要花費許多時間,算出的結果也有偏差。
幾人暗做計較,交換了個眼神,得到鄭月安的特許,便著人將竹簡抬走,另尋他處工作。
☆、第二十五章 晉公子來訪
食客們離開後,鄭月安又與眾人商量了一會兒拜訪晉公子重耳與鄭都的安排事宜,才將眾人遣散。
這一散,直到傍晚時分;文遠與松才回來。
鄭月安再次將將叔、嶽倆人找來,幾人共同商議了起來。
兩個時辰後,鄭月安將鄭都內的細數安排盡交與他二人,並另外調遣十名騎士與劍客留在鄭都相助,除此之外,還留下錢財百金。
第二日一早,鄭月安正欲出門拜謝晉公子重耳,卻不想他卻先行一步,到了鄭月安的住處。
他指著侍從手裡抱著的幾罈美酒笑道:“那日本想邀嬌嬌同賞的,卻不想嬌嬌行事匆忙,一杯也無飲上,後思之,覺遺憾。今日便乾脆著人將這幾壇一併帶來,還望嬌嬌莫要嫌重耳冒昧。”
“然,然!”鄭月安連忙作揖笑道:“晉公子嚴重了,那日行走匆忙,失了禮數。正欲今日上門向公子賠罪,卻不料公子先行一步,這倒折煞了我等才是!”
倆人打著太極拳,相視一笑,鄭月安將晉公子一路迎進了正屋。
屋內焚著薰香,燒著暖爐,正中處擺著一處幾塌,几上面堆了幾卷竹簡。兩旁的帳幔旁各放著幾個紋著花紋的陶瓷瓶,裡面插著蒼古清秀的紅梅。
雖不富貴華麗,卻處處顯有淡雅之意。
重耳挑了挑眉,兀自走到窗前,指著幾個竹製墜子好奇道:“此物是何?”
“此物名為風鈴,風過而響,其聲悅耳,可愉心神。”
“卻是新奇至極!”聽了鄭月安的話,重耳含笑點了點頭,掃向陶瓷瓶中的紅梅又道:“此花生長樹間,不覺如何,此時倒顯了幾分雅意!”
見劍客們已然將塌設好,鄭月安笑著將重耳一干人邀請入塌,道:“公子說笑了,不過是些婦人所好罷了!”
重耳也不在多說,隨著眾人入了塌。
酒過兩盞,重耳突然道:“此事一了,嬌嬌何時回宋?”
“即日便可!”鄭月安放下酒器,低頭撥弄了一下袖擺,抬頭看向他:“公子以後有何打算?”
沒想到鄭月安會這麼問,重耳一愣,隨即饒有興趣的看了她一眼道:“依嬌嬌看來,重耳當下如何?”
果然是隻狐狸,鄭月安心裡暗道,不過能多讓一個人看重自己也是不錯的,若是將來公子旅有棄她之心,她也多了個保障不是?
她直視著重耳,正色道:“樂安以為,此時之刻,晉國內奸佞,外有強敵,而公子您這樣一味的躲避是難成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