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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則顧儒並非顧含風的血脈,但他與顧儒父子相稱已有整整七年之久,他早將這個孩子視為自己親生,全心全意地愛著護著。現在看到他因為身體不適而皺在了一起的小臉,就算明知這是服藥後的必然症狀,與身體和性命都無礙,顧含風還是心疼得無以復加。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儒的情緒終於是安穩了下來,皺著的眉頭平展開去。顧含風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感覺到熱度退了下去,又留在床邊照看了一段時間,眼看著顧儒是真的睡得熟了,懸著的心才是稍稍放了下去。想起蘇卉瑤不知道怎麼樣了,便是將驛丞叫了進來問話,得知她大伯父與大伯母也進去了她房中,聯想到之前的所聞所見,暗自思忖了一會兒,吩咐驛丞好生守著顧儒,自己出了房門。
院子裡所有有人的房間燈火都未熄滅,顧含風才踏進院子,就聽到蘇卉瑤房中傳出來吵吵鬧鬧的聲音,不由加快了腳步。等他去到房門口時,房間裡頭已經是叫罵聲驚呼聲呻/吟聲亂成了一片。他面色不善地推開了房門,正見一名囂張的婦人要對秋瀾動手,即是厲聲喝止道:“住手!”
原本亂哄哄的房間驟然之下變得雅雀無聲,所有人齊齊朝聲音的來源望了過來。顧含風進了房間,首先望向了不遠處躺在床上的蘇卉瑤,見她面色安然,才是看著秋瀾,提醒道:“不趕緊扶你家嬤嬤起來,發什麼愣?”
秋瀾這才反應過來,忙是將摔在地上的趙嬤嬤扶了起來,攙著她去到了凳子上頭坐好,關切地問道:“嬤嬤,你怎麼樣了?”
趙嬤嬤吃痛地皺著眉,卻只是擺了擺手,說道:“不打緊,歇一會兒就好了。”說完,便是看向了顧含風。秋瀾見狀,也跟著看了過去。
大伯父與大伯母也回過了神。雖然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官家子弟,到底不知身份權勢的深淺高低,又想著便是再高的身份又如何,還能伸手管蘇卉瑤的家事不成?大伯母是女子,只敢在暗地裡這樣表達不滿,大伯父卻不一樣,自以為這個時候自己是唯一能掌事的男人,開始被震懾下去的跋扈重又燃了起來。
“你一個男人大半夜地闖進我家大侄女兒的房間是要幹什麼?馬上給我出去!”大伯父直起了腰板,扯著嗓子對顧含風喊到。見對方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又是朝秋瀾與趙嬤嬤斥罵道:“你們兩個呆在那裡做什麼,趕緊叫人來把這個人給轟出去!”
趙嬤嬤一時動不了,秋瀾當然不會聽他們的話叫人來對付顧含風。顧含風雙眸閃現出陰寒之色,覷著眼前這個精瘦的男人,冷聲說了一句:“早該叫人來轟你們出去!”
大伯父沒想到顧含風會反客為主說出這樣的話,又見他不怒自威的神情,心裡不受控制地打起了顫。大伯母在秋瀾跟趙嬤嬤跟前耍得一手好狠,可面對男人時不自覺就會矮了一截去,顧含風看上去又是個惹不起的主,現在看到自己丈夫都是有退縮的勢頭,更是不敢再說什麼。
“沒聽明白嗎?”顧含風不再正眼瞧對面的夫妻倆,而是看向了秋瀾,聲音裡透出的情緒越發不快:“你們帶了那麼多人,姑娘有難時救不了,現在姑娘在休息,也由得閒雜人等在這兒胡鬧,難道都是為了避免路上冷清跟過來湊數的?”
這話說得秋瀾猶如醍醐灌頂,腦中頓時清明起來。她看也不看那夫妻兩,飛也似地跑去了院子裡,叫了帶來的護衛,吩咐道:“把這兩個人帶下去看起來,等姑娘醒了再發落!”
一看形勢對自己不利,大伯父再顧不得面對顧含風時的怯怯,對那些準備朝自己動手的護衛們吼道:“你們敢!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們可是你們姑娘的伯父伯母,你們竟敢聽一個丫頭的話就要對我們動手,都分不清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了?”
“我記得你們姑娘說過,秋瀾跟趙嬤嬤才是她的親人,這兩個不過是掛著親戚名分的外人而已。你們當時隔著也不遠,當是聽清楚了的。” 護衛們被大伯父這麼一吼,覺著有點道理,不免有些猶豫起來。顧含風見狀,適時點撥到。
秋瀾也恢復了往常的機靈勁兒,顧含風話音落下,她便緊接著說道:“你們都是大夫人挑選出來護著姑娘周全的,姑娘就是你們唯一的主子。我跟嬤嬤都是姑娘身邊的人,你們只管按照我們說得去做,什麼事情都由我們擔著。但你們要是有一個不盡心盡責的,便是姑娘不追究,等回了國公府,老太太跟大夫人那兒你們也是逃不過。箇中厲害輕重,你們自己掂量好了才是。”
護衛們徹底打消了所有的顧慮,不一會兒就將大伯父大伯母五花大綁地帶走了。看著他們哀嚎掙扎的背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