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就背靠著成靖寧,拍著手啊啊叫著。雖說平日裡不怎麼黏親孃,不過大半日不見也會想念。
“今天是我錯了,我不該沒調查清楚就出門,也不該留下聽她廢話。靖寧,別生氣了。”連兒子出馬都不起效,蕭雲旌只好親自上陣。
“和今天的事沒關係,是我自己的事,你讓我單獨待一陣想一想。”成靖寧說,對著蕭雲旌,她更是愧疚。
蕭雲旌沒法子,只好抱著兒子離開,“那你慢慢想,我晚上再來看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告訴我。靖寧,我們不要自亂陣腳,中了他人的奸計。”
成靖寧目送蕭雲旌離開,屋內只剩她一人。想到剛來那會兒的喪氣和頹廢,到後來的逐漸接受,再到適應並努力的活下去,這麼多年都過了,這時候怎就矯情起來了?
回想起過去羅安寧透露的隻言片語和各種誤會,這一世從那道驚雷閃下開始,就發生了細微的轉變,直至現在,已脫離了原來的軌跡。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到往昔,她也一樣。這麼一想,心裡也好受了一些,但終究於心難安。想著要不要去大覺寺,請了然大師幫忙看看?
晚上蕭雲旌回來,成靖寧已恢復些許,她午飯沒吃,這會兒餓得很,正好蕭雲旌提了晚膳來。“昱兒現在在祖父那裡,晚上有乳孃照顧,你不必擔心他,過來吃點東西吧。”
成靖寧下床穿上鞋,圍到桌邊一看,有鯽魚豆腐湯,蔥爆肉絲和白灼菜心,她餓了一下午,這會兒不客氣的拿起筷子,一刻鐘就吃了大半。
還能吃,看來恢復得不錯,“你慢點,沒人跟你搶。”
“我想明天去大覺寺一趟。”成靖寧放下筷子後說道,小丫頭進來收走碗筷,關上房門後又只剩他們兩個。
“又不是初一或十五,去那裡做什麼?”蕭雲旌問道。
“我這叫平時多燒香,免得臨時抱佛腳。”成靖寧調侃道,“就是有一個困惑了許久的問題,一直想不明白,想請了然大師解惑。”過來的這些年,她對了然大師佩服不已,她的問題,只能找了然大師解決。
“那你去吧,早些回來,給母親也上一柱香。”蕭雲旌拿了帕子,幫她擦嘴說。
晚上蕭雲旌興致高漲的讓成靖寧給蕭昱添一個妹妹或弟弟,被她嚴肅的拒絕,並以身懷敬畏之心為由,搬到隔斷的書房裡睡。聽到栓門的聲音,也只好由她去。
成靖寧大清早的就起身,安排好家中一切事務後就往大覺寺趕。現在是五月初的天氣,目之所及是初夏的勝景,她反覆的打好腹稿,想著見到了然大師後該說什麼話。
到山腳下,正好聽到午時的鐘聲,山裡的霧氣散去後,周圍的一切變得清明起來。請小沙彌通報過後,成靖寧在大雄寶殿前的百年銀杏樹下等待著。
“主持方丈在菩提院的神樹下等候成施主,請跟我來。”小沙彌雙手合十拜道。
五月草木繁茂,大菩提樹經過一季的生長,又豐茂了許多。瞭然大師上了年紀,臉上開始有了溝壑,不過人卻越發慈眉善目。“成施主。”
成靖寧也雙手合十,拜道:“瞭然大師。”
“爾等都到外院等候。”瞭然大師對一干沙彌和跟隨成靖寧來的丫頭說道。四人依言退下,神樹五丈之內,寂靜無聲。
緩了片刻後,成靖寧才道謝說:“多謝大師。信徒今日來有事請教。”
“但說無妨。”瞭然大師微微笑道,仿若蓮花初綻,無聲吐香。
“信徒內心有一個埋藏了很多年的秘密,一直不敢與人傾訴,但最近忽覺,若謎題無法解開,便會一生於心不安。”成靖寧鄭重道,“當年,我因從高處墜落而亡,再次醒來,卻成了永寧侯之女,十九年來一直以現在的身份活著。我佔用著他人的身份,一直深感愧疚,尤其現在,所以信徒請問大師,信徒能否回到原來的地方,或是把現在的一切還給她。”
瞭然大師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成施主不必多慮,天意如此,非人力所為,你不必覺得愧疚。兩世,一樣的身份,卻是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活法,不一樣的人生軌跡。若真要還回去,你無法適應她,她也無法適應你,結果會兩敗俱傷。你們是不同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緣法。現在的一切,是你應得的。”
“信徒斗膽問一句,她現在在哪裡?”若她過得不好,成靖心裡更是過意不去。
“她早已不在這裡,已放下一切重新開始,現在過得很好。施主也不必拘泥於小節,執念著過去,當過好此生才是。神鬼之說向來虛幻縹緲,不必說與外人知道,天知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