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靖寧固執道。
蕭雲旌回憶著崖州不愉快的經歷,說:“章魚太醜,猴子多可愛,你就是屬猴的。蘭兒,昱兒,要猴子還是章魚?”
蘭姐兒被蕭雲旌嚇得躲成靖寧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小聲的說:“章魚……”
親爹的一切,蕭昱都捧場,無需回答,成靖寧已知道了答案。看著蕭雲旌以大欺小的厚臉皮樣子,成靖寧氣得不行,抱著蘭姐說:“咱們不堆雪人兒了,咱們回去畫大章魚,畫美人魚,要多少有多少!”
王太夫人和沈太夫人商量著等再下兩日雪,就到西湖斷橋去賞雪,聽到內院的爭吵聲,便知那兩個又開始了。“還是年輕人有精神,我就是想吵也吵不起來了。”王太夫人笑道。
“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沈太夫人對這個孫女婿改觀頗大,暗暗感嘆著人不可貌相。
冬天,吃過燻魚臘腸,賞過西湖雪景,又迎來一年春天。蘇杭一帶景色宜人,天一暖便開始收拾著出門,或是遊湖爬山賞花,或是去古剎誦經拜佛,或是出海觀魚看日初。
沈太夫人在京城待了大半輩子,近一生都圍著家宅和兒女轉,此番外出遊歷看名山大川,雖只有江浙一代的景色,也覺心胸開闊舒朗不少。她已到花甲之年,精神頭卻越發的好,哪怕一路顛簸,每日都比過去充實不少,晚間睡覺也覺踏實。連帶著蘭姐兒也漲了不少見識,現在整日就樂呵著問明天去何處。
如此的過了一年,一家子走遍附近三省的名勝風景,沈太夫人寫了不少遊記,成靖寧也因此畫了不少新奇畫作。年底天冷,加之天降大雪,便留在老宅過年,等開春雪化之後北上回京。加上今上給的兩年修養之期也到頭,蕭雲旌便要復職上朝了。
永寧侯府的人到京津渡口來接沈太夫人和蘭姐兒,不過太夫人仍不肯回侯府,依舊住進通州的青苗莊。在外走了一圈,沈太夫人打算歇息幾月後,到五臺山去住一段時日,順便遊太行。
鎮北侯府的一家回到京城後,蕭雲旌重返朝堂,成靖寧也開始重回過去的圈子,幫著管理家業,蕭祖父逐漸退下,開始養老,幫著帶曾孫。回來過後,成靖寧回永寧侯府一趟。侯府上下祥和安樂,唯一不放心的只有沈老夫人。
“你祖母六十大壽沒在京裡過,京城裡有不少非議的。還有蘭兒,到底是永寧侯府的大小姐,怎能讓她一直住鄉下?”顧子衿說道,想讓成靖寧幫著把人勸回來。
“母親別擔心,那些人愛說就說去,只要祖母開心就成。您不知道在蘇杭那邊,祖母多高興。再說蘭兒現在還小,祖母帶她出門,也讓她漲了見識,又有我和祖母教她描紅認字,如何就落下了?”成靖寧誇沈太夫人也不忘了帶上自己,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無論是對老人還是孩子都好。
顧子衿身為侯門貴婦,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也抵不過那些個嘴碎的,不過知道說不過成靖寧,就提起成啟銘的病來:“你祖父從去年十月開始就病了,聞大夫不在京裡,請了太醫來看,說是當年被刺傷後留下的病根,他養得不精細,又思慮過重,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爹和大哥一直好吃好喝的供著,人參燕窩養著,如何就不精細了?”成靖寧幫忙理著絲線,顧子衿上了年紀,不過成振清的貼身衣物和鞋襪一直都是她在做。離京前,她來看過老人,在吃穿住行上,侯府上下可沒虧待過他。
顧子衿想來也是氣,說:“還不是你祖父,他把送去的藥偷偷倒了致使病發,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爹虧待了他。就算發現了,再補也補不回去了。他現在病入膏肓,說什麼死之前不想留遺憾,想見你祖母一面。”害了沈太夫人一輩子,到頭來裝什麼深情?真真是令人作嘔。不過這等不孝的話,她是沒說出口的。
成靖寧可還記得李馥瑩臨死之前,成啟銘發下的毒誓,當時的情深,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世間多薄情男人,真正深情的有幾個?“祖母是不會回來見他的。”沈太夫人的果決,並非他死到臨頭幡然醒悟就能改變得了的。
扶搖院中,成啟銘又咳了血,成青在伺候在他身邊拍著後背,幫著順了氣後,聲含怒意的對請假伺急的成振清道:“沈夫人好歹是老侯爺的妻子,老侯爺如今病成這樣,她也不回來看看嗎?到底夫妻一場,如何就這般狠心絕情。”
成振清只端著藥,不說一句話,對成啟銘,他只盡最後的贍養之責。
“侯爺不說話,難道變啞巴了嗎?”成青被成振清不言不語的態度激怒,也顧不得主僕尊卑有別,當即罵道。
成啟銘見他失禮,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