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謝文成不在，餘彤自已一個人在這裡，更覺得曖昧。

男人很愛乾淨，從一塵不染的地面上就看得出來，臥室內其他擺件也都整整齊齊，連筆和書本都是整齊的摞在一起的。他用的是70年代通用的老床單，被子疊成豆腐塊，比餘彤軍訓是教官疊得都像樣，像是拿刻度尺標註下來後才動手疊的。

餘彤只看了被子一眼，想到謝文成平時就是蓋著這輩子睡覺的，再加上方才那番有關“身材”的討論，餘彤身上好不容易降下來的溫度又升了上去。

沒談戀愛之前，她以為自己博覽群書，談起戀愛來一定像身經百戰的人似的。沒想到真談起來她才發現，紙上談兵果然不靠譜，趙括死的不冤。

餘彤走到門前，扒著門框往廚房看。

廚房門關著，但有個小窗戶，從窗戶裡隱約能看到謝文成的背影。

餘彤怎麼看都覺得自己是賺到了。

開飯時，謝文成已經恢復如常。

他炒了一盤酸辣土豆絲，還有一盤風味茄子。最近餘彤總是有意無意和謝文成說起菜譜，風味茄子就是餘彤經常唸叨的，謝文成記性好，餘彤唸叨時他就記下來了。

至於餘彤為什麼總唸叨……他全當自己不知道。

謝文成給餘彤夾了塊茄子：“嘗一嘗，第一次做，味道可能不好。”

“你真的做了啊？”餘彤盯著茄子，兩眼冒光，“這道菜挺費油的，你還沒開工資吧？要是我說啥你就做啥，以後你可能真的養不起我了，以後咱們還是節省一點吧。”

“不是還有你補貼我？”謝文成給餘彤盛好米飯，笑著遞過去，“以後我就吃你的喝你的，靠你養了。”

餘彤臉紅了紅，抬手拿起謝文成前天做的窩窩頭，塞到他嘴裡，“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70年代末沒什麼娛樂設施，吃過飯，餘彤藉著不算明亮的燈光看了會書，也就到睡覺時間了。雖說她已經和謝文成確定關係，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餘彤還是有點不自在。

她都能想象到，說不定明天鄰里就開始有他倆的謠言了。

不過雖然會聽到謠言，餘彤也想住在謝文成家。

和他一起買菜做飯，還真有一種倆人結婚過日子的感覺。

餘彤四處轉了轉，最後溜達著回到臥室，期間謝文成在算是客廳的房間搭簡單的床鋪。家裡沒有木板，只能把單人沙發和板凳拼接起來，然後鋪上幾層褥子，看起來搖搖欲墜。

不過謝文成倒是躺得挺好，沒有一絲抱怨，拿著本書躺了下去。

他睡覺時只穿了件白色背心，露出緊實的手臂，胳膊舒展間肌肉隆起，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是餘彤一直喜歡的好身材。餘彤光明正大看了會，覺得這“床”實在不靠譜。

她道：“床看著挺窄的，要不你去裡面睡吧，裡面寬敞，我睡這就行，我體重輕。”

裡面的床是一米二的，睡兩個人都綽綽有餘。

如果不是在70年代，餘彤現在準保拉謝文成一起去裡面睡。

謝文成翻開書，頭也沒抬，“不用，我睡這挺好，你快休息吧，明天要坐車。”

滬城離縣城其實不遠，只是現在的交通工具時速實在不高，所以他們還得坐一天車才能到。

餘彤還想再說點什麼，又怕謝文成覺得她矯情，只好作罷。

回臥室睡覺前，餘彤扒著門框探出頭，“你要不要……一起進來睡啊？放心，我不動手動腳。”

半躺著的謝文成瞬間僵硬。

雖然該懂的他都懂，但在這方面，他還真是個純情寶寶，結婚之前一點都不想越軌。

為了掩蓋自己已經通紅的耳根，謝文成埋下頭，佯裝認真看書，低聲道：“這裡挺好的。”

雖然謝文成竭力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但餘彤還是聽出來，他的聲音有一絲波動，這說明……他現在心跳很快，在緊張。

餘彤看著謝文成害羞的樣子，心裡吃了蜜似的甜。

真甜。

她關上臥室門，自己也躺到床上，聞著被子上熟悉的味道，她抱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從床頭滾到床尾，快掉到地上時就主動爬回去，再來一遍。

現在真有點……期待結婚之後的日子了呢！

***

從火車上下來，餘彤與謝文成又轉搭班車，終於抵達縣城。

火車上人多，在車上嘎吱一整天，餘彤已經形象全無，困得道都走不動。他們是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