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又向北轉,不住的旋轉,而且返回轉行原道。
江河都往海里流,海卻不滿。江河從何處流,仍歸還何處。
日光之下,並無鮮事。
——《舊約。傳道書》
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大學生,蔣念是十分十分信奉科學這種東西的。不過自從穿來以後,雖說比較對鬼神什麼的有了顛覆性的認識,還是依然是個相信科學的好孩子。
但是自從看見陵酉以後,她覺得三觀徹底被毀了,連個渣都沒給剩。
白光入眼的那一刻,她瞟到了面前的蘭侖,他已經完全被靜止了,或者說時間被靜止了。然後蘭侖消失了,森林消失了,什麼都消失了。
蔣念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世界,裡面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甚至那一刻她以為自己還是一個色盲。
每個人都是從上一代慢慢傳承而來的,每一次帶著前人的鮮血形成新的個體,於日光下繼續存活。
陵酉就是這樣的個體,不僅傳承了父母的血液,還有他們的幻力。
剛剛看見陵酉的時候蔣念以為見鬼了或者在照鏡子,過了很久才消化完這個事實。陵酉的神情真的就像是遠山的冰雪,方圓幾尺都散發著冰冷的寒氣,連眼睛裡也毫無溫度可言,了無生氣。
她左手上有個很漂亮的手環,是樹枝編成的,還要幾朵沒有凋零趨勢的花。蔣念知道那是瀝莣樹的花。書裡描述瀝莣樹的枝椏柔軟堅韌,開出的花只要不受外力影響便會永不凋謝。陵酉手上的花是白色的,代表最最純粹乾淨的……靈魂。
雖然早就猜到陵酉死了,但是見到這麼個鬼活生生跑面前來蔣念還是害怕的,尤其陵酉臉上還沒有表情。
“你在想什麼?新的本命人。”難得這麼冰的人聲音雖然平板,竟然這麼好聽,看著真像個聖母瑪利亞。“你在想為什麼我還可以出現嗎?”
蔣念點點頭,不出話,只是上下打量她,話都說破了還怕什麼?總會解釋清楚的。
“首先我還是要歡迎你來到這裡,雖然你可能並不希望來這裡。”她說著右手舉至左胸,彎了彎腰,“我們凌家所有人都是這樣的,繼承了瀝莣樹就要選擇把自己的靈魂給一個惡魔,而選擇把靈魂給對應惡魔以後,就會永遠被封印在這個面位,永遠不能背叛他這個主人。”她的聲音依舊平靜,彷彿說的人不是自己,“我給了貝黑摩斯。”
貝黑摩斯?強欲?蔣念有些不敢置信。
貝黑摩斯是代表強欲的地域黑魔王,可是像陵酉這樣無慾無求的禁慾者能強求些什麼呢?
像是猜到了蔣唸的想法,陵酉解釋道:“貝黑摩斯手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我期盼了很多年,所以我給了他靈魂。”此刻她聲音聽著有點興奮,“他答應我只要我幫他用瀝莣樹把你召喚來這裡,他就賦予我顏色。”她難得有些表情出現在臉上,連臉色都開始激動地發紅。說完就偏頭看向蔣念,覺得這人和自己想象的可真不一樣,比畫上精緻驕傲風骨錚錚的神只差了好多。
不過她本性終究冷漠,所有想法都被掩藏在眼下。
蔣念聽著有些疑惑,把自己弄來?幹嘛把自己弄來?自己跟這破世界毫無關係好嗎?最多隻是一個讀者好嗎?而且現在劇情這麼亂,連讀者唯一可以劇透的用處都沒有了好嗎!
不過陵酉並沒有回答她這些問題,只是自顧自往下說:“我幫你給了蘭傲雪激發血脈的東西,所以她這麼快就覺醒了,蘭侖和烏十七也是我使計引過來的。這些都是以後可以幫到你的人。既然你已經救了烏十七了,只要一會兒再救了蘭侖就可以得到兩份人情,這些對你以後都有好處。”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蔣念越聽眉頭皺得越來越緊,連原本光滑的額頭也有了幾道溝壑,她是真的心緒很煩亂,這都說的是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我只是幫他傳話而已。”陵酉精緻的臉毫無破綻,像帶了一張人皮面具的傀儡娃娃,沒有絲毫感情。“你最好聽話,他不可能傷害你,但是別人就說不準了,不然哪天死在奇怪的地方都沒人幫你收屍。”
“憑什麼?我們也不算認識吧?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蔣念下巴微微向前抬了抬,有些不屑和傲氣。這其實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但陵酉倒是有些出神,竟然沒有接話。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我要做的事只有我自己可以決定,沒有人有資格命令我決定我,你最好現在讓我出去,不然我們只好看看誰會死在這裡。”蔣念將下巴收回來,微微笑道,那笑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