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了一地,可是他卻沒有覺得痛,因為有一個地方比這裡更痛,準確的說是麻木,心冰涼,身體也冰涼,心麻木了,身體的痛也不重要了。
辰那銀色的眸子是嘲諷,是惱恨,是憤怒,是毀滅,是瘋狂:“阡!是你逼我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喜歡我,不愛我,那麼就討厭吧,恨吧,恨到蝕骨,怒到燃燒,那個時候…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就再也不會這般無視我了?”
回到白家,阡嫵沒有讓勒斐開門,自己率先開門下車,然後沒有多看勒斐一眼徑自回了房間,勒斐頓住身子苦笑,大小姐果然還是惱了!
勒斐跟到阡嫵的房間阡嫵已經進了浴室,他準備好衣物在外等,等到阡嫵沐浴完出來,然後將睡衣遞給阡嫵,看著阡嫵穿好,為她收起浴巾這才單膝跪地:“請大小姐責罰!”
阡嫵整理衣袖的手一頓:“你起來吧!我不會怪你的!”
勒斐站起身:“大小姐既然不責罰我,為何對三皇子那般絕決?”
阡嫵斂眸,表情漠然:“他的分量還不足以讓我在乎,如果他一如既往,或許我會考慮嫁給他,但是他的佔有慾和嫉妒心太強,我不需要這樣的丈夫,僅此而已!”
勒斐不由一嘆:“本以為他對大小姐是特別的,沒想到還是變成了這樣!”
阡嫵嘲諷的看他一眼:“別說得你很高尚似的,你心理莫非真的願意他成為我的丈夫?”
勒斐被阡嫵的反問問得震住,心事被說中,他的第一反應是阡嫵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他的眼神一慌,差點不敢看阡嫵,可是當他瞥見阡嫵那沒有意思表情的臉是,頓時清醒過來,也許阡嫵說的只是另一個意思,如果不是,那麼這幅平靜的表情只能證明,他與辰其實並無區別!
又是半月平靜,阡嫵終於將那件事情的後續處理完,結束了天南海北各地飛,終於有了坐下來喝咖啡的時間。
遮陽傘遮住一片天地,阡嫵將腳曬在太陽下,半個身子在陰影裡,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翻著雜誌,而勒斐筆挺的站在他的身後,帶著白手套為她沖泡咖啡。
突然阡嫵放下手中的雜誌,玩笑道:“勒斐!再過半年我就三十了,你說要不要找個人嫁了?可是我看來看去這天下實在是沒有男人能做我的丈夫啊?”
勒斐沒有回答,這天下確實沒有幾人能做軍火大小姐的丈夫,不過皇宮裡有一位,可是卻被這位大小姐嫌棄了。
勒斐的沉默並沒有影響阡嫵的心情,阡嫵轉動一下椅子看著他,輕佻的吹了一聲口哨:“哎!勒斐!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你這麼優秀,跟一國王子比起來也不差唉,嘖嘖,說不定你就是那個國家遺落在外的王子呢!”
勒斐失笑:“大小姐可別太高看我,我最高的身份就是你的騎士,而在這之前是一個低賤的奴隸,再往前的時候,我是一個賭鬼的兒子!”
阡嫵聳聳肩:“賭鬼的兒子又如何?未來不是由出生決定的!”就如她,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從一個難民成為了白家的大小姐,出生並不能決定一切。
勒斐為阡嫵換了一杯咖啡:“我自然知道,不過只是告訴大小姐,在下不可能是什麼王子而已!”
阡嫵看著他,沉默了一下眯眼嘆道:“勒斐!我需要一個繼承人,要不……我跟你生個孩子怎樣?讓我也做一回平凡的女人,你負責教他知識,等二十年後他長大,我將我的一切都給他,然後我們去周遊列國,再也不管這些事情,那多輕鬆啊!”
勒斐手中的咖啡滑落,精緻的雕花杯落在地上碎了一地,他就那麼怔怔的看著阡嫵,湛藍的眸子如同海波湧動:“大小姐說的是真的?”
阡嫵見他那樣子頓時樂了:“勒斐!我跟你開玩笑你也當真?我阡嫵可是堂堂的白家家主,怎麼可能做生孩子那樣的事情?你看那身材腫得像一個球一樣,我才不要,太難看了!”
勒斐修長的手指微微蜷縮,然後彎腰去清理地上的瓷片:“以後大小姐還是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他不想嘗試這種一而再再而三失態的感覺。
“可是我確實需要一個繼承人!我不知道我的壽命終點在那裡,但是三十歲也確實該有一個繼承人了,我不怕死亡,但是卻害怕白留下的這一切毀於一旦,這是白的心血,我不能讓他毀在我的手中!”阡嫵的聲音沒了戲謔,只有沉重,她說:“我需要一個孩子,將他培養成才,如果有得選,我喜歡他是我跟你的孩子,這句話不是開玩笑的!”
瓷片刺入掌心,鮮血滴落在雪白的瓷片上一片殷虹,就如同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