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夏寂宸扶著阡嫵一路往回,兩人走得極慢,相互攙扶著走,宛如一對相濡以沫的夫妻。
進到殿中,夏寂宸將食盒放下,然後把阡嫵抱到床上躺下,這才開啟食盒,將食盒中的飯菜拿出來擺上,雖然動作跟以往一樣,可是卻始終多了一絲不自然。
阡嫵拿起筷子吃飯,夾了兩片牛肉放進嘴裡,嚼完嚥下才道:“攝政王親自煮的飯菜,這天下能吃到的人可沒幾個,本宮何其有幸?”
夏寂宸掃了阡嫵一眼,然後轉開目光:“你的傷口癒合需要吃這些東西,也不能吃太重的味道,本王在軍營之時只會做這些,你且將就吃,一切等養好傷再說!”
阡嫵輕嘆放下碗筷:“夏寂宸!你不必為我做到這樣的!”
夏寂宸沒有看她的眼睛,只看她放下的碗筷,微微皺眉:“真的很難吃?”
阡嫵搖頭:“再難吃的東西我都吃過,與這比起來,這已經是美味了!”
顯然,這算不算誇獎!阡嫵放鬆身子往身後一靠,然後看著頭頂,突然問道:“夏寂宸!你恨不恨我?”
夏寂宸轉頭看向她:“為何要恨?”
為何要恨?阡嫵目光看向夏寂宸,對上他深邃沉寂的目光,竟然一瞬間沒了言語,為何要恨麼?曾經有人說恨她無情,恨她花心,恨她冷血,可是他們說這恨,卻還是忍不住要往她身上貼,為的不過是她可以給予他們的金錢以及權力,而夏寂宸,他什麼都不要!
他權勢滔天,皇權之下第一人,若非她阻擋著他,他怕早已是帝王,而她什麼都給不了他,除了這具身體。
阡嫵閉上眼:“夏寂宸!你說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明明是我一直在傷你的心,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你傻不傻啊?”
“你這樣問就證明你比本王還傻!”夏寂宸終於伸手觸控她的臉,微微粗糙的手指撫摸著她柔滑的肌膚:“當初是本王將你奪了過來,那麼這一切的後果都該由我自己來承擔,也許怨過也恨過,不過怨的是我自己,恨的是命運,它讓我在人生中遇見了你,卻沒有讓我參與你曾經的人生,所以我沒法在你心間留下不可磨滅的影子,我比任何人都晚了一步,但是我會用盡一切來彌補!”
阡嫵愣愣的看著夏寂宸,臉上是他的大掌,帶著安心的溫度,她就這樣痴痴的看著夏寂宸,這一刻清楚的聽見那冰山深處裂開了縫隙,若對齊爵只是出於男女之情的心動,那麼對於夏寂宸,她是真正的想要接受,不僅僅是身體,而是用心卻接受。
阡嫵抬手握住夏寂宸的手輕輕摩擦,心跳不自覺的失了規律:勒斐!如果你再不出現,她真的會被眼前的男人攻陷的!
剛剛覺醒卻至今沒能說出口的心意,在歲月蹉跎之後,剩下的恐怕不是愛,而是執念,她其實都不知道若是勒斐真的重生,她是否還能愛她,但是她知道若是繼續被夏寂宸這樣靠近,她遲早有一天會城池失守淪陷的。
察覺到阡嫵的情緒變化,夏寂宸心中劃過一抹愉悅,再摸了兩下收回手:“快吃東西吧,不然等下都涼了!”
阡嫵聽話拿起碗筷繼續吃東西,明明是一樣的飯菜,卻似乎吃出了不同的味道。
那日之後,兩人都沒有多糾結,阡嫵繼續養傷,而夏寂宸一如既往的做著那味道平平的飯菜,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相處,可是有什麼似乎在悄然改變。
終於,在第七天之後,阡嫵終於躺不住了,讓嶽遲傳信給靜容,待到靜容前來,立刻讓她準備好軟轎,直接去了儲秀宮,靜容將那些選出來的女子全部聚集在那裡!
靜容擔心的看著阡嫵去,卻不敢問她怎麼受的傷,為何又在攝政王殿中修養,只是將這幾日自己做的事情彙報一遍:“奴婢按照娘娘吩咐給他們安排了禮教嬤嬤和司樂坊的舞姬,這幾日嚴厲的訓練,已經小有所成,一切還算順利,倒是皇上,似乎吃飯沒有以前那麼多,但是每晚都準時歇下,沒有像第一晚那樣魂不守舍了!”
當然不會魂不守舍了,因為每天晚上他都是偷偷跑去她身邊睡的!阡嫵心中默道。
說起來澈兒這件事她還有些頭疼,她是怕澈兒擔心所以才在夏寂宸那裡,甚至還藉口出宮去了,可是澈兒一個晚上之後就找到了她,然後跟夏寂宸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只在她睡著之後才去陪她,若不是她對澈兒的味道記憶深刻,她恐怕根本就察覺不到他的存在,真不知道那小傢伙想做什麼!
“二公主應該快到了吧?”
“二公主明日就到,五公主和六公主還需要三天左右!”
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