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夕更是視而不見,推開門走進去,直接在牆邊的椅子上坐下:“巴海,你現在感覺如何?”
兩個小女人都淡定無比,反倒是巴海這個大男人窘紅了一張臉,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
一眼看穿了他的窘迫,沐七夕還反過來開導他:“怕什麼,你全身泡在藥材裡,我們什麼都看不到。”
“而且,我們倆也是聖者,聖者無性別無國界,你就當我們是來給你療傷的好了。”
沐七夕把現代的“醫者無性別無國界”改動了一個字,順口說了出來,聽著很有道理,然而巴海卻反而更加窘迫,一張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想冷又冷不起來,十分滑稽。
“你們先出去,待我更衣……”
“更什麼衣,你這是在泡藥浴,不到時限不能起來,你就算自己不想活也別浪費了這一桶的好藥材。”
沐七夕擺手,根本不給他說完話的機會,還十分毒舌,堵得巴海一腔悶氣鬱結在胸。
他開始有些懷疑,沐七夕不是來探病的,而是來謀殺的。
再和這女人多說兩句,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吐血而亡。
巴海的性子本來就傲,又被沐七夕這一氣,索性轉開了頭,抿著嘴唇不再說話。
心想: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怎麼說也是你吃虧,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想是這麼想,可脹紅的臉頰卻還是高溫不退,一路紅到了耳根,模樣看起來居然還有幾分詭異的可愛,惹得莫婉婷竊笑不止。
看他現在的狀態還不錯,沐七夕也不再囉嗦,開門見山地問道:“我知道你之前抓住白夢茹,並關押了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你知道了些什麼?她又是怎麼被救走的?被誰救走的?”
她接連問了幾個問題,是急著想知道答案,也是急著問完好離開。
不然等百里連城那個醋桶來了,估計解釋不清楚。
巴海轉回頭來,看了她一眼,也沒有隱瞞,言簡意賅:“她嘴巴緊得很,身子又虛,我不敢多用刑罰,沒問出什麼。”
“至於劫獄救走她的人,我也沒追查到,只得到線索,是……”
他頓了一下:“儀煞宮。”
當時得知這個訊息,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遠在另一個空間的三宮一院,即使空間通道被封閉,威名也還是久久流傳。
據說,那個空間因為是眾高人聯手打造的,自然元素十分充裕,非常有利於修練;
加上三宮一院是由那些高人親手建立的,多少也有些秘術啊秘訣啊啥的流傳下來,所以三宮一院的人的平均實力都比這邊強;
若不是空間通道關閉,現在的龍躍大陸,恐怕早就被三宮一院瓜分完了;
哪還會有四大國諸小國,還會有那麼多零散的江湖組織。
可也正因為三宮一院的名頭太響亮了,巴海才更不敢相信。
儀煞宮作為“三宮”中的一員,雖不知現在的情況如何,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麼樣也不會淪落到要靠一個命不久的女人成事吧?
像白夢茹這樣一個普通的江湖女子,嫁給沐聖恩後十多年都關在內院足不出戶,打哪兒去認識儀煞宮的人?
還重要到能讓他們相救?
而且空間通道都封閉了,又哪裡來的儀煞宮的人?
巴海一直懷疑是他的人查錯了,要不就是一個和“儀煞宮”名字一樣的江湖組織,反正他就是不相信真的是那個儀煞宮。
他以為沐七夕也不會相信,或者可能連“儀煞宮”是何方神聖都不知道。
然而,沐七夕卻是非常認同地點點頭:“果然如此。”
上次她就聽呈季司寒說過,白夢茹是儀煞宮的人,可她那時候並不關心,也就沒在意,這會兒聽巴海也這麼說,並沒覺得有多意外。
意外的反而是巴海,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早就知道?”
他以為,沐七夕也只是一個養在深閨裡的大小姐,早些年的廢物大名還傳遍了京城,現在就算嫁給鴆王,有了些奇遇,但見識也多不到哪兒去;
他以為,他查到的這個訊息很是隱秘,除了他沒人知道;
他以為,他以為,原來都只是他以為而已。
這一瞬間,巴海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向來高高在上的心被打擊得千瘡百孔。
不禁再一次懷疑,沐七夕今天真的是來謀殺的吧?
再被她這樣打擊下去,就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