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被司空老爺子嫌棄到死的“呆木頭”,被司空芸經常掛在嘴邊的“大老粗”,被沐七夕認為是“情商為負”的鋼鐵直男;
沐正颺居然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不僅是沐七夕和百里連城,就連他自己,都頗覺意外。
意外過後,他忽然靈光一閃,“砰”地猛然拍桌:“是了!說不定真的是這樣!”
“你的經歷特殊,身邊一大堆的謎題,而王爺也是體質特殊,身世特殊,連身份也特殊。”
“這樣特殊的兩個人,竟然湊在了一起,或許就是命運的特殊安排。”
越說,他越覺得有道理,神情也越加活靈活現,右手握拳擊左掌:“說不定,古族人的命運真的要由你來改寫呢。”
“改什麼改,照現在的發展趨勢,遲早死光。”
旁邊響起一個潑冷水的聲音,是抱著手臂坐在桌子上的虛無。
他撇撇嘴,冷颼颼地澆息了沐正颺的熱情:“我就實話說了吧,即使我融進了系統裡,但偶爾也還是會做夢,而且隨著時間推移,我的夢也越來越清晰。”
“具體的內容太多了,我就不一個個地說了。”
“總之,根據我的夢來看,你們這些穿越過來的人都是被……”
話沒說完,虛無卻忽然消失,不見了蹤影。
連帶著旁邊的小叮也不見了。
沐正颺愣住,看向沐七夕:“人呢?”
沐七夕也是愣了一下,猛地轉看向百里連城,美眸圓瞪:“你做什麼?!”
能強行讓虛無和小叮失蹤的人,除了她,就只有百里連城了。
更甚者,現在的虛無和小叮,包括她剛才還握在手心裡的問天石,都已經不在系統倉庫裡,而是被送到了院子外面;
跟沐七夕的距離,不多不少,剛好是一千米。
正是它們不能返回系統的臨界點距離。
這種事,只有百里連城會做,也只有他做得到。
可偏偏,百里連城還妄想假裝無辜,眨巴著眼睛:“我做了什麼?”
“你、說、呢?”
沐七夕磨牙:“你不讓虛無說完,是什麼意思?”
這下子,沐正颺也聽出來了,原來把虛無“弄沒有”的,是百里連城。
但是,他居然能強行插手管“系統”,還貌似連沐七夕都無法阻止,這讓沐正颺看著百里連城的眼神無比複雜。
百里連城還想再繼續裝無辜,卻被沐七夕伸手揪住了耳朵,只好老實交代:“夕,我只是讓它們去冷靜冷靜。”
“作為系統,竟然隨口說些沒有經過證實的話,是不被允許的。”
“不被誰允許?”
沐七夕揪著他的耳朵,絲毫不放鬆:“現在擺在眼前的都是謎題,誰說的話經過證實了?”
“你就能保證你說的每句話都是最後的結論嗎?這不是在討論嘛,你不讓他說,我們怎麼假設,怎麼推論,怎麼得出真相啊?”
“我跟它們不一樣嘛……”
百里連城低聲嘀咕,配合著她的動作歪頭彎腰,可憐討饒,卻沒有妥協讓虛無回來的意思。
沐正颺在旁邊看著,忽然笑出聲來:“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是可憐的妻管嚴,今天看到王爺,我忽然覺得很欣慰啊,終於找到同伴了啊,哈哈。”
沐七夕臉色微紅,放開了手,亡羊補牢地整理儀容,正襟危坐:“爸你看錯了,我從來都是以溫柔如水著稱的。”
“本王才不是妻管嚴。”
百里連城也立即反駁,理直氣壯得連“本王”的自稱都搬出來了。
沐七夕瞟他一眼,正要表揚一句他的配合,卻聽他又補充道:“本王是妻奴。”
那語氣裡竟然還滿是驕傲。
“……”
沐正颺無語。
沐七夕更無語。
王爺,你的三觀是不是有點問題了?
這麼驕傲地表明“身份”,難不成你覺得妻奴比妻管嚴更高階?
呃,從某種意義上說,的確是要“高階”那麼一點點。
房間裡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有些尷尬。
沐七夕撇開頭,雙頰微紅,滿頭黑線,不知該怎麼接下這個話題。
沐正颺作為長輩,本來是小小開個玩笑,現在卻也不知該怎麼接下去。
就只有百里連城一個人怡然自得,理直氣壯,完全不覺得有問題。
屋子裡忽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