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奇怪了,即使宋如一可能只是在開玩笑,但是依舊讓她印象深刻。
黎素本身就不是一個懂得掩飾的人,這樣偷偷摸摸的舉動當然要惹來懷疑。
明彥在課間敲了敲黎素面前的桌子,讓她抬頭看自己,質問道:“一整個早上都不斷的偷看我,說,是為了什麼?”
宋如一壓根沒往自己昨天說的那句話上想,心裡也挺奇怪黎素的舉動的,但聽到這話先不由自主的接了一句:“反正不是暗戀你。”
明彥:“……”
喬銳在宋如一面前放了一本文學書:“這是我今天偶遇金平糖老師時,他讓我轉交給你的。”
宋如一徹底轉移了注意力,翻開了扉頁,看到上面寫的一段話後,轉頭對喬銳道:“這是老師寫的書,年初在國外出版的。”
“是啊,”喬銳笑眯眯道:“金平糖老師很關心你。”
宋如一撫摸了一下書頁:“可惜我不能遵照他的意願,研究法國文學。”
“你選擇了自己想要做的事,他只會為你開心,”喬銳說了這句話後還一副無奈的樣子:“而且他特地讓我轉交,卻沒有送給我一本,我們明明是一起上他的公選課的不是嗎?”
宋如一:“因為最後我改邪歸正認真學習了,於是就顯得你更加的……”
“更加的什麼?”喬銳追問。
“更加的……不堪?”
喬銳像是被噎了一下:“有必要說這麼嚴重的詞嗎?”
“因為這樣才顯得你過分。”
他們兩個在這裡說話,那邊的質問也到了尾聲,明彥仔細打量著黎素:“所以,只是想讓我給你當模特,讓你畫畫?”
黎素充滿求生欲的不斷點頭,明彥回憶了一下黎素現在的美術水平,覺得也算過得去了,心裡對她懂得挑選模特的眼光很是滿意,便大方道:“行吧,什麼時候?”
這些說辭本來就是黎素的臨場反應,原來並沒有這麼打算過,自然什麼時候都可以。
明彥皺眉:“哪裡都行嗎?”
“哪裡都行。”
“那下午到圖書館吧。”
下午,圖書館裡,兩人選了一個靠近落地窗,又沒有多少人打擾的角落裡,黎素支著畫板畫坐在對面椅子上的明彥。明彥也沒有當模特的不適感,就當面前沒這麼一個人,找了一本自己喜歡的書翻看,也沒有刻意保持一個姿勢不動,一派閒適。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黎素忍不住喊了他一聲:“明彥?”
明彥嗯了一聲,手指捏著那一章的頁尾,微微一動翻到了下一頁,不鹹不淡的問:“什麼事?”
黎素小聲的:“你真的很少拿一等獎嗎?”明彥只遞給她一個眼角,只聽她繼續道:“我是說你以前參加的那些比賽。”
明彥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冒出來:“我是不是很少拿一等獎,你不知道嗎?”
黎素捏著素描筆的手顫抖了一下:“我以前其實沒怎麼注意。”
明彥站了起來,雙手按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黎素倒抽了一口涼氣,往後仰了一些,小聲提醒他:“這裡是圖書館,禁止大聲喧譁!”
明彥瞪了她一眼,拿起面前放著的書轉身走了。
宋如一閉著眼睛坐在沙發上打坐,聽到門口的響動也沒有睜開眼睛,直到感覺到有人在對面坐下之後才問了一句:“不是去圖書館畫畫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黎素沮喪的猶如拉聳著耳朵的小動物,就像是她養的那隻荷蘭垂耳兔。物似主人形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她養的那隻兔子主人不在的時候,連籠子都不敢出。明明已經和宋如一在一個屋子裡生活了快兩年了也一樣,更重要的是,它還是宋如一買的。
“我有時候說話是不是很過分?”黎素問盤腿打坐的室友,她早就習慣了宋如一時不時打坐的行為,有時候在自己的臥室裡,有時候在客廳的沙發上。
開始還擔心過她是不是太過熱衷道教文化,走火入魔了,後來發現啥事都沒有,也許她只是喜歡這麼坐著。
“為什麼這麼說?”
黎素把和明彥的對話說了一遍,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懊惱極了:“我明明不準備問的,可是居然還是問出口了,明彥好像生氣了。”
“沒關係,反正你說話的方式也是他那裡學來的。”
黎素聽不明白:“什麼意思?”
但是宋如一突然想起,喬銳有一次提到黎素說話的方式偶爾和她有點像,也許不止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