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召低頭凹凸不平的下巴輕輕蹭過她的額頭,“抱緊我。”
兩人在魔獸森林裡,不遠處就是兩人最近待的洞府。因為隨時可能會走,洞府裡東西很少,地上只放了些鋪墊能簡單靠一下。
臨召把清若抱到上面坐著,從乾坤袋裡拿出清掃的工具,他現在幾乎沒有魔力來施展法術,自己彎著腰動手清理乾淨地上,鋪上了新的被褥,覺得有點薄,又鋪了一層。
過來彎腰把清若抱起,視線落在她嬌嫩的唇上,口吻有些心疼,“抱歉,有些倉促,太過簡陋,本來應該成為一次美好的記憶。”
清若側過臉隔著衣服親了親他的胸膛。
臨召勾唇,感覺懷裡抱著的人越來越重,重到他快要抱不起的珍貴。
溫柔細緻的吻纏纏綿綿,臨召拉過清若的一隻手貼在他的臉上,她輕撫著他的傷疤,意識有些混亂,朦朧的眼神中混著滿滿的心疼溫柔,“臨召,疼不疼?”
臨召輕笑,低頭吻住她的唇,沉身進入她的身體,她的嬌哼都被他唇舌卷著一點點吃下。
臨召含著她的唇,聲音染上了六月驕陽的炙熱溫暖,“清若,以後叫我暖陽。”
“暖陽。”
清若是被血腥味燻醒的。
睜開眼就是一個血人。
她還躺在被褥上,應該是臨召給她穿好了衣服,又蓋了層被子。
他盤腿坐在洞府另一邊,身上的情況比上一次粹體還要可怕。
周圍的血已經有流開的趨勢。
清若第一時間是偏頭看洞府口,臨召已經祭了隔絕的法器在洞口隔絕氣息。
清若鬆了口氣,否則這麼濃重的血腥味,一會引來的魔獸絕對夠他們兩喝一壺。
臨召具體有多能忍疼清若不知道,但是上次他生生把自己膝蓋扣得血肉模糊也沒哼出聲,現在開始悶哼了,手指甚至已經扣住了膝蓋骨頭。
清若站起身動作很輕的收拾地上的東西,不去看他,看著太心疼,他一張臉已經呈現紫色,翻湧的傷疤像是活過來一般,已經疼得扭曲而在臉上作怪。
“清若……”臨召顫抖著開口,依舊緊緊閉著眼睛,淚水從他眼角處滑下來。
清若沒出聲,人已經迅速到了他身邊,她不敢伸手碰他,不知道打斷會不會更嚴重,只能睜著眼睛緊緊盯著他。
臨召的眼淚流得像水一樣,顫顫巍巍的說話,“清若,我好疼……”
“我在這。”清若很小聲的開口,聲音帶上了顫音。
臨召緊緊咬著唇,似乎緩了很久,鬆開唇時候已經被他咬得冒血,“親……親我。”
清若兩隻手在兩邊撐著自己的身子,貼上了他鮮血直流的唇。
腦海裡浮現了一部功法,完整的。
《禁》
這個名字,一點也不像一部功法。
道修墮魔,先達到一個修為階層,而後照這部功法修煉。之後的每一次粹體修為都會降低。直到全部沒有。
這部功法真的不像什麼功法,非常簡陋,全部沒有之後沒說會出現什麼,只有一句:不死不滅。
而功法有一個雙修部分,同命同靈。
簡言之,可以兩個人一起修煉,也可以一個人修煉,只要確認了雙修,修為同長同降,同生同死。只不過一個人修煉的話粹體就要承受雙倍的痛苦。
功法很簡短,和清若修習過的其他功法相比甚至都算不上是一部功法,實在是太簡陋了。
清若睜開眼,近在咫尺的是臨召疼得扭曲的臉。她抬手抱住他的身子,含著他的唇一字一句道,“我們共生共靈。暖陽,你要撐過去。”
他的身子一顫,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清若在衙門不遠處買了個小院子。
帶著臨召,不確定他會不會突然身體發生變化,家裡也不敢買奴僕。
穿著小孩子亮色套服,扎著包包頭,大眼睛撲閃撲閃癟著小嘴的臨召跨過門檻,委委屈屈的小聲音撒嬌的喊著,“姐姐~姐姐~”
噠噠噠的往這邊跑。
清若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回身張開手臂。
“誒~”
臨召一路噠噠噠撞進清若的懷裡,小身子圓乎乎的和小腦袋一樣,仰著頭嘟著小臉不高興的和清若告狀,“姐姐,小胖說我是野孩子,說我沒有爸爸媽媽,他壞!我不和他玩了!”
清若心裡的感覺有點詭異,溫柔的笑著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呀,暖陽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