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掃描。
玄鐵色的大門開啟,因為沉厚,大門開啟的速度很慢。
內裡的世界在他眼前漸漸浮現清晰。
裡面似乎正在進行一場優雅高階的宴會,有人在現場演奏,梁澤只看了一眼,那些每一個單獨出去一場演奏會都能在音樂圈引起不小波動的名家全部坐在一排,視線或者落在自己的樂器上,或者輕輕閉著眼睛專心演奏,表情乖順得沒有一點點藝術家該有的傲氣。
宴會場佈置得不算張揚,精緻的舒適,更為人為化,宴會場裡抬著香檳果汁的人士只有一部分是梁澤見過的,國家新聞頻道或者是國際新聞頻道,更多的是他完全陌生的面孔。
宴會廳邊上站著的保鏢和他身邊的這兩個感覺很像,站姿筆挺,即使被西裝擋著,也能感覺到每一寸肌膚裡蘊藏著的蓬勃能量。
侍者帶著他走到了一個小圈子面前,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溫順的恭敬,彎腰點頭致意,“華小姐,梁澤到了。”
梁澤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心裡扯了扯,他有多久沒有被人直呼其名了,27歲拿了影帝到現在,走到任何地方不是狂熱的粉絲就是客客氣氣的投資商和導演,誰不是禮讓三分放低姿態叫他一句梁老師。
梁澤,這稱呼還真是久違了。
抬著香檳杯的女子轉回頭來,視線和梁澤相對,目光帶著清淺的笑意卻只是出於習慣,並不是因為友好或者其他。
髮型精緻,五官每一個單獨看都是極致的漂亮,糅合著標準的東方女性臉頰輪廓組合在一起,梁柯參加慣了各類國際頒獎典禮也不由失神兩秒。
一身紅裙極致絢爛的紅,露出漂亮的鎖骨沒帶任何飾品,袖子的設計兩邊空著大大的弧度露出纖白的手臂,裙襬做了魚尾的款式,收腰包臀婉轉成美好的線條,邊角拖地優雅卻又瀟灑。
只是隨意看了他一眼便轉回了頭,她手上的酒杯遞過來,侍者恭敬的雙手接過。
“不好意思,失陪一會。”她面對著身前之前交談的三個人輕輕點頭開口,漂亮嫩紅的唇吐出好聽的聲音。
話語說著不好意思,點頭的動作也足夠真誠,可是她的眼眸裡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態,理所應當,只是她的教養禮貌而已。
面對著的三人不同人種不同膚色,態度要比她真誠得多,她只是輕輕點頭,對面的三人用點頭哈腰來形容不為過,幾個人都不是華夏人,笑得親熱說著一口彆扭的中文,“華小姐有事先忙,先忙。”
她勾了勾嘴角,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狀態,眼眸裡的清冷帶上了心情愉悅的溫善,沒有再說其他,轉身又看了他一眼,“跟我來。”
說得漫不經心的命令。
梁澤壓根沒有拒絕的可能,他一米八七的個頭在華夏血脈裡已經算很高,一左一右兩個保鏢幾乎高出他半個頭,雖然中間保持著距離,但給了他很大的壓力,因為保持距離並不是出於對他的尊重。
梁澤雖然自信,但還沒有到自負愚蠢的程度。
那個看起來最多23歲,對他而言還只是個小女孩的‘華小姐’絕對不是他可以說不的人。
梁澤抬腳跟上,距離保持得禮貌又尊敬,周圍一路路過的人,他新聞頻道見過的面孔,又或者是完全陌生的面孔,看見她都會停下交談笑著跟她點頭致意。
梁澤在她身後,看不見她的表情,可是她一直背部挺直,走路的姿勢很標準帶著像是女模特一往無前的氣勢,一路點頭致意的人只有偶爾她會稍微給一點回應。
就好像,一個巡視自己領地的女王,偶爾的回應都像是給了她的臣民無上的榮耀。
到了宴會廳邊上,一道淺色木門前的保鏢給她彎腰示意,“華小姐。”起身的時候推開了淺色的木門。
木門不算厚,大小也是尋常,但是進入房間之後僅一道門之隔身後宴會廳的所有聲響都消失了。
地上鋪著白色軟毛的地毯,走在前面的華小姐動作隨意的踢了腳下踩著的紅色高跟鞋,鮮紅色的高跟鞋在白色的地攤上一立一橫,色彩極致的對比。
他身邊跟著的一個保鏢上前彎腰扶起了她的高跟鞋,沒有放到別的地方,就是她剛剛踢掉的位置。
小房間像一個簡單的休息室,旁邊有一個組合沙發,左邊有衣帽架,上面還掛著兩件外套和帽子,右邊有一個小型吧檯。
再往前延伸是兩個臺階,臺階上的在白色軟毛地毯的基礎上又鋪上了淺灰色的地毯,上面的臺子空間放著一個美人榻,上面還有散成一小團的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