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譚雲第一次如此真實的感受到這句話的真實性。
這才幾天的功夫,這沈氏竟然都會說與庶民同罪了,可見這幾天譚家老宅可是沒少做對付自家的準備。
一旁的譚有昌一臉通紅,顯然是被沈氏的話氣壞了。
而這會兒功夫譚家的那四兄弟,更是一人手裡一個水碗,隨意的坐在地上,像看戲似的看著譚有昌的熱鬧。
如此一來,譚有昌的臉色便更加的難看。
在一旁的譚雲這會兒也看明白了,譚家老宅的人是鐵了心的不讓自家人活下去。
收了地,毀了房子,還找了這麼一套說法,明擺著是備足了不讓他們一家好過的架勢。
嘴角升騰起一抹冷笑,譚雲拽了拽譚有昌的手,“爹,咱們走吧!他們要回他們的地,那便要就是了,我們再另外買地,重新蓋房子種地,餓不死的。”
譚雲的這番話說得聲音並不大,卻足以讓沈氏聽見。
只見沈氏的臉色一滯,動了動嘴剛要說些什麼,譚雲卻一個用力,拉著譚有昌就往回走,完全不給沈氏開口的機會。
譚有昌這時候已經被氣得有些迷糊,說,說不過沈氏,打,他都下不去手,所以只能由著譚雲拉著自己往古婆婆家走。
直到回到古婆婆家的院子裡,譚有昌才哇的一聲,生生的吐了一口血,然後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這可把其他人嚇得夠嗆。
古婆婆和安氏趕忙拖著譚有昌進屋,而譚雲則是瘋了一般跑出去去找郎中。
等著郎中趕來的時候,譚有昌已經被安置在了炕上,這會兒安氏正用手巾蘸了水,仔細的給他擦臉。
“有昌這是氣火攻心才暈過去的。我先開幾副藥,穩固了心脈,剩下的,就只能看他自己了。”郎中無奈的搖搖頭,對於這種情況,其實他早就想到了。
老譚家對譚有昌一家做的事,這幾天早在村子裡面傳開,別說是像他這種見過世面的人了,就算是村子裡的幼童,也都對譚家老宅做的事很是不恥。
可不恥又能怎麼樣?
畢竟那是老譚家的家事,別人可以看不慣,卻不能插手。
“郎中,您說的看我爹自己,是什麼意思?”譚雲心中一驚,聽出了郎中話裡的潛臺詞。
郎中再次搖了搖頭,“你爹這是心事所致,若是想要徹底好起來,還需解開心中的疙瘩才行啊!”
心事?
譚雲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接過郎中手中的藥方,便親自送郎中出了門。
“郎中大伯,您可知道咱們村子還有沒有沒人認領的土地要出賣的?我家要買地。”
對於譚有昌的心事,無非最大的就是兩點。
一個是譚家老宅的冷酷無情,一個便是土地。
對於譚家老宅的無情,譚雲相信時間總會慢慢讓譚有昌癒合,可土地這件事,卻是等不了的。
買地,勢在必行。
“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丫頭,你可以去問問村長,咱們村子裡的土地歸屬,在他那兒都有詳細的記載。就算咱們村子沒有合適的土地出賣了,你讓他幫你打聽打聽,也比自己自己到處瞎問強得多。”
譚雲謝過郎中,又將診費結算了,這才與郎中道別。
譚有昌這一昏迷,直到傍晚才醒。
喝了一直溫著的藥,譚有昌的氣色似乎好了些。
趁著安氏和古婆婆在做飯的功夫,譚雲拉著譚有昌的手提到了買地的事。
“爹,咱們現在手裡還有些閒錢,要不咱們先買地吧!不管多少,先把地種上,只要咱們精心伺候著點,等深秋了,還是能成熟一批的,你說呢?”
譚有昌靠著枕頭半倚在炕頭的牆上,聽了譚雲的話,眼皮動了動,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村子裡,現在怕是已經沒有合適的土地出賣了。”
對於這個,譚雲倒是不介意,這種田的莊稼地可不是天生就有的,還不都是人們開荒開出來,然後才慢慢被分成三六九等?
再說了,她現在也不是一定要一下子買很多好地來種田,她只是想借著買地種地的事來分散一下譚有昌的精力。
生病不可怕,醫藥可醫,可若是連心都跟著病倒了,那才是大大的不好。
“爹,只要有地在手裡,管他好壞,咱們就是有根的人。這件事你就先擔心了,這兩天你安心在床上養病,我去找村長大伯幫我聯絡買地的事。等著地買下來了,你的身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