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看著東西送來了,而且指名是給麥芽的,她也就不好回絕。
麥芽自然是高高興興的收下了,有了馬車,以後去縣城,就能節省不少時間呢,那頭小驢子走路太慢了,本來不遠的路程,被它慢慢騰騰的走著,半天才能到位,可馬車就不同了,好比腳踏車跟汽車的差別,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李氏怪過意不去的,站在院子裡,看著栓在院子一角的大傢伙,喃喃道:“這麼大的一份人情,咱以後怎麼還得了啊!”
麥芽趴在她肩膀上,微笑著道:“娘,事情不能這樣想,你看啊,你幫了陳叔那麼大的一個忙,給他說媒,給他找媳婦,這樣算來,這禮你收著是理所當然的。”
李元青在木工房裡聽見她們二人的講話,探出頭來,道:“陳叔以後跟咱就是一家人,女兒收爹爹的禮物,那還不是應該的,等咱辦過大哥的婚事之後,過些日子,就該操心岳母大人的事了。”
李氏歪著頭一想,“噯,你們說,這以後他倆要是真成了,是你娘跟他去縣城住,還是他留在榆樹村,跟著你娘在這裡過?”
麥芽笑道:“陳叔的酒樓一時半會不會關,那我娘就得跟著陳叔去縣城,不過呢,只要把店交給可信的人管著,他們時不時的回來住住,又不是不行,兩邊都有家,這不是更好嗎?”
小二送新馬車來的時候是早上,這會他還沒走呢,從田家竄到李家來,趴在大門口嬉皮笑臉的道:“我們掌櫃的不光買了馬車,還在縣城裡新買了個小宅子,離我們酒樓不遠,走幾步路就到了。”小二笑很賊。以前陳掌櫃都是住在店裡,方便又省事,可現在不一樣了,他下了這樣大的決心,說明他認準了這個事。
麥芽衝小二招招手,叫他進來坐坐,又去廚房給他倒了茶水,隨後對他道:“你回去就跟陳叔說,我娘看見這禮物高興著呢,要是他店裡方便,就讓他再過來住些日子,他們都是成年人,彼此之間更應該多接觸,多熟悉才是。”
小二樂呵呵的道:“這還用你說,我們掌櫃回去的這兩天,總是念叨著在鄉下有多好,有多自在,每次我回去,他還操心你家的豬仔長多大了,傍晚有沒有去放鵝,連田嬸都問了,不光如此,他還嫌我洗衣服不乾淨,還說他想吃田嬸做的飯呢!”小二嘰裡咕嚕講的這一大堆話,的確都是實情,他是旁觀者清,看的當然清楚。
“那你等著,我昨兒剛泡了些大蒜杆子,是用糖醋泡的,你幫著帶些給陳叔,還有一罈子我去年醃的鹹菜,是送給花娘的,”麥芽說著便進屋了。
小二在她後面叫道:“你送給花娘幹啥?你還認得花娘呢?”
李氏道:“上回去縣城買豬仔的時候碰上的,算是一面之交。”
小二縮了縮脖子,嘀咕道:“花娘可不是省油的燈,我勸你還是少跟她打交道為妙,別惹一身的騷,那秦大夫是多好的人哪,還不是被她纏的,壞了名聲。”
麥芽已經端了東西出來,聽見小二這樣講,她倒不贊同了,“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花娘也不容易,一個人在外面闖蕩,說實話,我倒是挺佩服她的,她不容易,以後你別這樣說她了,秦大夫跟她的事,或許不像你們表面看到的那樣,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的,知道不?”
小二聽她用教訓小娃的口氣跟他說話,攏著袖子,慫慫肩,道:“花娘的事全縣城的人都知道,聽說她跟好些富戶的老爺們都有關係,要不然人家咋非買她的花,一訂就是上百盆,那些老爺的太太們,全都看她不順眼,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呢!”
麥芽不以為意的笑道:“你不也是聽說的嗎?行了,你只管幫我送到就成了,我不管,你非得跑這趟不可,否則下回來,不給你吃飯了。”
小二嘿嘿的笑了,揉著鼻子,道:“知道了,我保管給你送到,那我走了。”
麥芽把小二送到田家門口,田氏也出來了,這回小二得走回去了。冬生給他弄了個扁擔,把東西挑著,也不得就是了。
田氏悄悄塞了個包裹給小二,不說是什麼,她也不好說啥。小二多機靈,這還不明白嗎?他趕緊把包裹揣進懷裡,衝他們擺擺手,隨後挑著東西回縣城去了。
麥芽抱著田氏的胳膊,跟她撒嬌,“娘,你剛才給小二的是什麼呀,是衣服還是鞋子?”
田氏戳了下她的額頭,忍著笑,道:“不該你問的別問,娘去趟你林嬸家,去看看她孕吐好了沒有。”
麥芽嗯了聲,站在門口也沒走。田氏往回走了兩步,又停下步子,回過頭來問她,“芽啊,你這個月的月事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