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氣養著,應該是會自動變小消失的,可是,您殿裡一直都有返季花,這種東西不能立即致死,卻能讓您產生幻覺,頭腦也慢慢變得呆滯,更大的壞處,應該就是這個了,能誘發您身上很多本應該好轉了的病因。”
太后聽了眼裡全是哀傷怨痛之色,喃喃道:“哀家……當年一力挺她,沒讓蘭家的進宮門,扶她上位,她一日得勢,就嫌哀家礙了她的眼,竟然對哀家下如此重的手,好卑鄙的女人。”
藍梓汐知道太后嘴裡的她應該就是皇后,可是蘭家的……是誰?吳王妃就姓蘭,那快風雲牌聽說也是蘭家的信物,這個蘭家,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太后口裡的蘭家的,是王妃的孃家人麼?姐妹或是族人?
藍梓汐滿腹的疑問不得解,又不知道怎麼開解太后,只能默默地當啞巴和聾子,有些話,入了耳就不能再有下文,不然,也是禍端,正沉默著時,外頭傳來宮人的唱諾聲:“皇上駕到。”
皇上這個時候怎麼來了?太后臉色一沉,坐直了些,對藍梓汐道:“你莫要怕,如今成了親了,他也是你的伯父。”藍梓汐心中一暖,應聲退到一邊去站著。
“母后,您感覺可好了些。”皇后龍行虎步急急而來,一進來直走到太后榻前道。
“還是原樣子,怕是好不了了。”太后淡淡地回道。
“母后,您這樣讓,讓兒子心裡怎麼受得住?太醫可查出是何病因?”皇上難過的握住太后的手道。
“只說是年老體弱,以前一些老毛病都誘發了,皇帝你也別太擔心了。”這兩母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表現著母慈子孝,藍梓汐立在一旁上前也不是,不上前行禮也不是,聽太后的口氣,那何御醫雖然懷疑太后有孕,但到底也不敢跟皇上說。
“墨胤家的,過來見過你皇伯父,讓他賞你更多好東西。”太后倦怠地鬆開皇上的手,對藍梓汐道。
皇上這才看到藍梓汐也在殿裡,溫潤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墨胤家的,你是來看望母后的?”
“侄媳拜見皇伯父,回皇伯父的話,侄媳正是來探望皇祖母的,不過,也是給給皇伯父見禮的,皇伯父萬福金安。”有禮物拿,不拿白不拿,藍梓汐的禮行得再規矩不過,只差沒伸隻手去了。
皇上嗯了聲,卻沒有下文,又轉過頭去想跟太后說話,太后道:“她可是出了名的財迷,皇上還是賞點東西吧,不然一會子墨胤又要砸哀家殿裡的東西了。”
皇上無奈從手上取下一個玉扳子遞給藍梓汐道:“吳王府比朕還富有呢,你要財迷找你父王母后去。”
藍梓汐撇撇嘴,堂堂大周皇帝,賞晚輩就一個玉扳子,虧他還拿得出手,見她做樣子,皇上沒好氣道:“你這丫頭,朕還沒怪你呢,你倒還嫌朕小器。”
太后詫異道:“她又犯什麼錯了?哀家瞧著蠻老實的。”
“如今京裡頭都傳得沸沸揚揚,一個說是世子妃不守婦德,行為不檢,另一個又說是墨澤那孩子擅離職守,可能與華郡王府起火有牽連,朕方才都把吳王給訓斥了一頓,再這個樣子下去,朕就把沅州的兵權給收回來,誰讓他沒養個好兒子的。”
“皇帝!”太后厲聲斥道。
皇帝皺眉嚴肅道:“母后,朕正著人在查,若墨澤那小子真與華王弟家的那場火有關,沅州的大軍就不能交到一個心狠手辣連手足之情都不顧的人手裡去,那日太子可是正在正堂裡,若非他命大,大周可是連儲君都被害死了。”
“那也不能收回沅州的兵權,那是祖訓,皇帝想數典忘祖嗎?大周曆經上百年而不倒,原因何在?還不是祖宗之法得用?”太后的語氣更加嚴厲起來。
“可是墨胤原是個好的,誰知他會瞎了眼,墨澤的心思可不能小覷,他有野心,在軍營裡混了幾年,帶了幾年兵,就自以為是了,如今的他,可比不得吳王弟以前,那時朕與吳王弟是親兄弟,王弟一心輔佐朕,這天下才得以太平,如今墨澤敢對太子動手,朕決對不能容。”
皇上與太后針鋒相對著,藍梓汐聽得心頭大喜,或許,這正是冷墨胤出頭的機會呢:“皇上此言差矣,父王可是有兩個兒子,冷墨澤不好,不見得墨胤就不好。”藍梓汐大膽的進言道。
“你在說墨胤!?”太后和皇上幾乎異口同聲道。
“是啊,墨胤,我的相公,治理天下,率領軍隊未必非要用眼睛看,用心就好了,真到了戰場上,若連主帥也要上陣殺敵,戰爭首先就輸了一半了,真正英明的元帥,應該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以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戰之上上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