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又冷冷道。
冷墨澤抬眸看了眼藍梓汐,那一眼不是恨也不是怨,複雜得讓藍梓汐品不出味來,只覺背後嗖嗖發冷氣。
冷墨澤退下去,藍梓汐看他又斜了眼月季,月季則將頭垂下更低了。
“多謝父王母妃成全了相公,兒媳代相公給父王母妃行禮了。”藍梓汐向王爺和王妃深施一禮。
“行了,你也莫太多禮了,太后既然都來催促了,為父再不讓墨胤去軍營也說不過去,你好生照顧墨胤吧,為父還有許多公務要忙,先走了。”吳王說完又看向王妃:“惜情,你也走麼?”
“王爺,妾身還想進去瞧瞧墨胤,他的耳朵最是靈敏,就怕方才這番言論又讓他難受了。”王妃就擔心地看了眼裡屋的飄動的簾子道。
王爺眸光幽深地看了眼王妃:“那好吧,不過母后這幾天身子略好轉了些,你有空就去看望看望她老人家吧。”
王妃垂眸應下了,王爺走後,王妃就看向藍梓汐:“月季說,你倒了墨胤的藥,不讓他喝?”
“的確如此。”藍梓汐冷靜地回道。
“你……”王妃搖搖頭道:“傻孩子,母妃和你父王是墨胤的爹孃,他是不是病難道我們還不知道麼?這麼多年來,你父王一直在盡力尋找良醫為墨胤治病,你父王的能力和人脈那麼廣,豈是你一個小毛丫頭所能比的?以後在王爺跟前,再不可如先那般放肆了。”
藍梓汐的心裡一陣悲哀,既然王爺能力和人脈都廣,那為何還讓冷墨胤被人害瞎了眼睛?為何他會發狂燥症?王妃不說還好,越說藍梓汐心中越氣,她可以說王爺對冷墨胤其實是沒有負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麼?
可如今她還只是這個王府的兒媳罷了,勢單力薄,還在王爺的庇護之下才能生存,所以,這些話她不敢宣之於口,只能忍,忍到有一天冷墨胤能夠獨立,忍到有一天她自己羽翼豐滿,到那時,所有欠了墨胤的,都要讓他們加倍還來。
“是,兒媳知道了,兒媳下回會小心說話的。”藍梓汐恭敬地回道。
王妃又說了幾句應景的話後,起身要去裡屋看望冷墨胤,結果才掀簾子,一個瓷枕就砸了過來,險些就砸中了王妃。
藍梓汐嚇得將王妃的拉,出了一身冷汗,王妃眼圈兒一紅顫聲喚道:“墨胤……讓娘進去看看你……”
“走開,不許進來。”冷墨胤在屋裡吼道。
王妃眸中忍不住就滑下淚滴來,哽噎道:“好吧,娘走了,你好生歇著,一定要記得吃藥啊,不能再任性。”
宮嬤嬤過來扶住王妃道:“王妃,二爺就這性子,他身子不爽利,難免就脾氣暴躁,您就先回去,明兒再來吧。”
王妃走後,藍梓汐就看向月季:“你還跪著做什麼?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麼?還是你覺得我應該被王爺和王妃再罵一頓,你才心甘?”
月季一直跪在角落裡,聽了藍梓汐的話驟然抬頭,水靈靈的眸子裡含著一絲委屈:“二奶奶,奴婢不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啊。”
“你起來吧,我這裡明天不用你來服侍了,以後你也不用進主屋了,讓李嬤嬤再給你安排別的差事吧。”藍梓汐淡淡地說完,這才進了裡屋。
外面就傳來月季的哭泣和求饒聲,和李嬤嬤讓人拖月季下去的聲音,一進屋就看到冷墨胤正坐在床上發呆,藍梓汐便獨自洗完後,走到窗前坐下。
冷墨胤感覺她似乎生氣了,穿好衣服下了床,直接走到藍梓汐身邊坐下:“娘子……”
“月季給你煎的藥,你自己可有查驗過成份?”藍梓汐轉過話題問道,她幾乎傾其所有的愛他,憐他惜他,他卻有那麼多的秘密不願意與她分享。
也許,是她還做得不夠好,還不夠讓他信任吧,既然他現在不想說,她也不問,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主動告訴她一切的,這麼一想,藍梓汐就就心中那股子鬱氣沉澱下去,換了一個兩個人都很坦城以待的話題。
“我讓人查驗過,其實那藥並沒有問題,不然,我也不會喝了這麼些年,娘子,窗頭有點冷,手爐給你。”冷墨胤不知何時手裡就拿了個手爐,塞在藍梓汐的手裡。
“沒有問題?那藥性是什麼?主治什麼?”藍梓汐其實也不知道那個藥究竟有什麼問題,她只是懷疑罷了。
“安神補腦的,很普通的幾味藥,我十三歲時就抓了那藥找人查過了。”冷墨胤面色平靜地說道。
“你就喝了這麼多年?可是現在你的眼睛好了,依然要喝嗎?”藍梓汐皺著眉道:“或者說,我是錯怪了月季,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