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初的小臉上盡是擔憂,便壓低了聲音:“我正要去太子那兒探探風聲,你要不要與我一起去?”
太子?林錦初看了看不遠處的錦秀宮,又實在是擔心哥哥,才咬著唇角點了點頭。
五皇子與林錦初剛剛走到太子的竹林處,便見吳內侍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五皇子知道吳內侍是太子的心腹,他見吳內侍這一副彌勒佛的模樣,便鬆了一口氣,若是太子想嚴懲林錦晨與朱深,吳內侍不會如此態度。
“五皇子、榮華郡主。”吳內侍先是與五皇子、林錦初打了一個千兒,“太子在裡面處理公務,誰也不見呢。”
處理公務,誰也不見?這明明是推辭的藉口。五皇子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頭。
吳內侍咳了咳,又見旁邊面上帶著焦急之色的林錦初,最終還是小小的開了一絲後門,“林公子與朱世子也在外面候著呢。”
他們也在外面後著?五皇子終於在心中找到了一絲平衡,可是這禍是他們闖的,自己憑什麼陪他們等著?只不過想到錦秀宮那兩個擔心不已的女人,五皇子還是忍住了想回轉的心。
“我也不瞞著你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來的緣由,那便讓我在這兒等一陣子吧。”五皇子笑著說道,他已經知道了林錦晨揍朱深的緣由,可是無論如何,先揍了人就是揍了人,若是林錦晨與他舅舅一般是個固執的不肯認錯,鬧起來了還需要他緩和一二呢。
吳內侍聽五皇子要與林錦初站在這兒等,下午春日的陽光已有些毒了,吳內侍看著林錦初那白皙的小臉,笑道:“這是林公子與朱世子的事,五皇子與榮華郡主倒不必陪著他們等。竹林內有一個小憩的涼亭,要不奴才帶兩位去那兒坐坐?”
“這……”五皇子沉吟了一番,他看了看身邊的林錦初,他皮糙肉厚,站著等倒是沒有關係,只不過林錦初生得嬌弱,這日頭又有些毒……思量完畢,他笑著對吳內侍道:“那便謝謝你了。”
“什麼謝謝不謝謝的,奴才可不敢當。”吳內侍連忙揮了揮手,帶著五皇子與林錦初去了涼亭,又吩咐小內侍為兩人奉上了茶點,
林錦初坐在涼亭裡,並沒有什麼心思品嚐茶點,只將目光放到了別處。
五皇子知她心焦,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麼開解她的話,兩人坐在那兒,有些無言。
比起吳內侍對五皇子與林錦初的禮遇來說,林錦晨與朱深要慘得多,他們站在竹林前的空曠處,被春日有些毒的日頭曬著,一個時辰過後,額頭上已經有了隱隱的汗珠。
朱深武將出身,並不害怕這個,而讓他驚異的是,林錦晨也沒有如他想的那般,臉色發白,雙腿發軟。
連一個白臉書生都這個模樣,那自己呢?朱深心中不爽利,將身子挺得更加筆直了一些。
林錦晨並沒有關注到朱深的動靜,他雙眼死死的盯著太子的書房處,似在想著什麼。
“現在才怕了?晚了。”朱深與林錦晨站了一個時辰,都沒有人來管他們,如今他也不管對面的人還是他的死敵,開口說起話來。
可惜林錦晨卻沒有與他說話的心思,仍是直挺挺的保持了沉默。
“切,無趣。”朱深哼了哼,雙眼望天意識虛浮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吳內侍便出現了,他笑眯眯的對朱深與林錦晨道:“兩位,太子請你們進去。”
“呵……終於想到我們了。”朱深移了移有些麻的雙腿,駕輕就熟的往太子的書房走去。
林錦晨只來過一次太子的書房,當時還是被考校誇讚的好少年,這一次便成了讓人頭疼的犯錯者了。
朱深回頭見林錦晨不動,便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怕什麼?你有膽打人還沒膽挨罰嗎?放心,頂多就是打幾板子,幾天後又是一條好漢。”
吳內侍聽了朱深的話,連忙笑道:“林公子,您放心,太子是不會打人的。”
朱深罵罵咧咧的走在了前方,林錦晨低著頭跟在後面,進了太子的書房之後,兩人倒是志同道合的打了一個寒顫。
太子坐在上首,頭上戴著白玉冠,高貴清華,他抿著薄薄的唇似是有些不悅。
若是不悅的話,就別管他們這攤子事唄,朱深有些不爽利的想到。
而林錦晨卻是心下有些內疚,太子日理萬機,居然還要抽出時間來管他們這攤子小事。
事情的來龍去脈太子早已知道,少年的心思澄明,他雙眼一掃,便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些什麼。
“你們可知錯?”太子手中把弄著一個上好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