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雙修長的手拂過林錦初的臉,遮住了她的眼睛,輕輕說道:“睡吧。”
“嗯。”林錦初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連太子什麼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太子與林錦初的一舉一動,在床幃下打鋪蓋的思鈴都聽得一清二楚,待林錦初睡著,太子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看向她的時候。
她連忙小聲說道:“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不知道。”
太子沉默的走出了林錦初的房間,往那深夜裡走去。
雖然林錦初睡著了,但是在這個深夜裡,他還有許多事要做。
任夫人如今算是心寬體胖、高枕無憂,她的親生女兒被選為了太子妃,與太子琴瑟和鳴,昨兒剛剛在皇寺中為元后祈福,獲得了聖上的稱讚,正是一片康莊大道往前的時候,連任大人都看在嫡女的面上,都願意往任夫人的房中多住幾天,以示對嫡系的榮寵。
這任夫人睡得正香,卻被自己的貼身張嬤嬤給推醒了,她素來喜睡,睡著之時不喜人打擾,如今身份漸高脾氣越發的大,她差點給了推醒他的人一個掏心腳,看到是張嬤嬤才停了下來。
“張嬤嬤,這是怎麼了?”任夫人的口氣十分不耐煩。
“夫人,老爺請您去書房。”張嬤嬤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她悄悄在任夫人耳邊道:“聽說來了貴客。”
貴客?能有什麼客值得現在的張家說貴呢?任夫人腦中一轉,對張嬤嬤說:“快給我洗一個臉。”
張嬤嬤早就讓小丫鬟去置辦了,她幫任夫人將外衣給穿上,心中有一種莫名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任夫人洗了臉,來不及施脂粉就到了任大人的書房,這書房的地方十分隱蔽,一般是任大人與要人見面的地方,連任夫人都沒有見過幾次。
“這是怎麼了?“任夫人有些抱怨的走進了書房,卻見一個氣質如青竹;如琢如磨的俊逸男子坐在書房的上首。
任夫人以為自己眼花,她擦了擦眼睛,定睛一看,她沒看錯,這正是她那身份高貴不可攀的未來女婿太子殿下。
雖然是未來女婿,但是禮不可廢,任夫人規規矩矩的向太子行了禮,卻不料太子並沒有免了她的禮,他只關注著自己手中的茶碗,似乎在發著什麼呆。
任夫人的表情有些僵硬,自己的女兒是未來的太子妃,難道太子連這份面子都不願意給她?
任大人也有些二丈摸不清頭腦,太子這次來到底是做什麼的?來夜探他的女兒?可他的女兒不在家中,在皇寺啊。
太子仔細端詳了任家夫妻的面色,知道只怕這一對夫妻並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做出的那些破事,他將茶微微潤了潤唇,出聲道:“今兒有山賊騷擾了雞鳴寺。”
山賊騷擾了雞鳴寺又怎麼樣自己的女兒可是在皇寺。任夫人對這個訊息有些不以為然,但任大人久在朝局,慢慢的從太子的話中品出了一兩分不一般來,太子這是什麼意思?
任大人對太子鞠躬道:“請太子詳說。”
“雞鳴寺中有衛家嫡長女、榮華郡主。”太子頓了頓道,“還有任家的嫡長女。”
任家嫡長女難道不是她的女兒麼?任夫人覺得不可能,她看向了太子,有些不解的說道:“太子,我女兒可是在皇寺。”
太子聽了任夫人的話,似笑非笑,“夫人能這麼有把握?”
此話一出,讓任夫人白了臉,她女兒從皇寺跑到雞鳴寺去做什麼?自古以為宮內各種傾軋,難道女兒中了別人的圈套?“難道是婷姐兒被人陷害了?還請太子多多費心。”
太子沒有理任夫人的話,只拍了三下掌,外面一個鐵面的侍衛壓著一個頭發凌亂的女子走了進來。
任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她看向了那個女子:“婷姐兒?你這是怎麼了?”
任大人心中道不好,但是面上還是表示出震驚的模樣,“太子,婷姐兒做得再不好,也是您未來的妻子,您不能這麼對她!”
太子從身上拿出一張紙,輕飄飄的丟給了任大人,“你養出的好女兒你自己收拾殘局吧。”
任大人一目十行,將那信中的內容全看了個遍,他的臉上從紅變成了白,從白變成了紅,最終化作怒氣衝衝的一腳,踢在自己女兒身上,“放肆,我任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任婷又驚又凍一晚,又被父親的一腳踢得吐出血來,而她到底是任夫人肚子裡鑽出來的,任夫人連忙抱著她道:“婷姐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呀。”
此時任婷有些後悔自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