釵,並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只是用薄薄的銀子打成,只不過在他手上,稍稍一動,那翅膀便輕輕的揮舞著,展翅欲飛。
林大人走的是清貴路線,只靠著俸祿過活,而對唯一的兒子更是嚴加要求,林錦初每月的零花並不多,就算這隻銀釵並不貴重,但卻也是他攢了幾月的零錢才買到的。
如今他見林錦初的穿著打扮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身上的綾羅綢緞與頭花一見便不是凡物,如今這支銀釵在她面前,顯得有些寒酸,他本不想拿出來,可是見妹妹這幅對自己親近的模樣,他才有些猶豫的將蝴蝶髮釵拿了出來。
蝴蝶銀釵?上世哥哥可沒拿出這個來,林錦初接過了蝴蝶髮釵,對哥哥微微一笑,她潔白修長的手指動了動,那蝴蝶的翅膀也隨著飛舞,“哥哥,謝謝,我很喜歡。”
林錦初毫不猶豫的將頭上的頭髮取下,“哥哥你幫我帶上吧。”
林錦晨細細檢視妹妹的面色,見她皎潔的小臉上盡是歡喜,並沒有絲毫嫌棄之色,便微笑著接過了蝴蝶髮釵,插在了妹妹的髮髻上。
林錦初頭上戴著蝴蝶髮釵,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林大人,牽著林錦晨的手道:“哥哥,我們快跟上父親吧。”
林錦晨微笑的點了點頭,跟著林錦初小跑起來。
程從容看著林錦初頭上的銀色蝴蝶髮釵,面上閃過一絲笑,“傻子,又不是什麼精貴的東西,值得這麼開心嗎?”說完,他又嘆了一口氣,“如今來了一個親哥哥,我這個表哥就要往後面站咯。”
他這話說的詼諧,身邊的小內侍捂著嘴笑道:“難道五皇子還與榮華縣主的親哥哥吃醋不成?”
程從容將扇子在手中揮了一揮,笑道:“哪兒有的事。”只是這位表妹在他面前小大人似的,見到親哥哥,倒是恢復了一兩絲小女孩兒的活力呢。
林錦初與林錦晨跟著林大人進了林貴妃的殿門口,小內侍見到幾人,連忙對宮中通報道:“林大人與林少爺來了。”
這麼多年沒有見,不知道妹妹現在是什麼模樣?林大人在殿前,步履有些遲緩起來。
林錦晨在父親的教導下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父親如此猶豫拘謹的模樣,林錦初在一旁笑了笑,準備推著父親去殿中。
林錦初正準備向前走,卻不料一個穿著紅色華貴宮裝的女子急匆匆的走了出來,不是寵冠六宮的林貴妃又是誰?她將濃豔的妝容卸下,只稍微的薄薄的擦了些薄粉,褪去了盛氣凌人,她還是當年林大人面前那個機靈的小妹妹。
“哥哥!”林貴妃未語淚先流。在宮中多年,方嬤嬤從沒見過主子如此失態的模樣,一時之間,有些著急的攙扶著主子,小聲的安撫道:“今兒本來是好事,貴妃為什麼哭呀。”
林錦初在後面看的真切,也不禁流下淚來,父親與姑姑這麼多年,無論做什麼,都是為對方著想。當年父親本來是天生的讀書苗子,卻被祖母拘著不能參加考試,姑姑聽到了聖上即將微服出巡的訊息,便大著膽子日日在城中景色最美的地方等待,最終獲得了聖寵,才逼著祖母讓父親參加考試。而父親呢?儘管考取了探花的位置,卻被當時的蕭妃打壓到了小地方做縣官,聖上為了穩定朝局並沒有幫他出頭,他沒有任何怨言,去了江南小縣,在官位上兢兢業業,從來不借任何林貴妃的勢頭,他知道,只有自己越讓聖上省心,聖上才會對林貴妃越來越好。
林錦初又想到上世林貴妃被三皇子活活絞死的時候,父親去大殿中質疑一頭撞死於殿前,她越哭越真切,身邊突然出現了一條帕子。
林錦初順著帕子往上看,只見程從容拿著帕子,對她揮了揮,“是你父親與妹妹十幾年沒見,又不是你與哥哥十幾年沒見,你哭什麼?”
林錦初聽了程從容的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就喜歡哭,不行麼?”說完,她接過了帕子,在臉上狠狠的擦了幾下,又見帕子上有程從容的繡字,用力的拿帕子擦了擦鼻涕,有些挑釁的看向了程從容。
程從容哭笑不得,對這個小表妹他向來容忍度很高,“好好好,你哭你哭。我不打擾你了。”
此話一出,他沒有發現旁邊林錦晨探究的目光,林錦晨覺得妹妹好不容易與他親了不少,如今又莫名其妙的跑出來一個表哥與他搶妹妹,他心中不由自主的起了不少防備之心。
林錦初感覺到了哥哥的視線,用帕子胡亂的擦了擦臉,紅著眼睛對哥哥甜笑了一下,“哥哥,姑姑也很惦記你呢。”
程從容見林錦初的區別待遇,輕輕的哼了一聲,倒是林錦晨覺得妹妹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