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姐姐可知這個菊花叫什麼名兒?”
這些都是菊花中較為名貴的品種,沈青若對這些並不瞭解,然而沈青縈卻博聞廣記,加上家中的薰陶和教養,便是這些菊花品種不多見,她卻能一一叫出名來
“這株是墨牡丹”她淡淡說道,隨後又指著一株葉千細綿長,菊心可見淡黃色點染,說道,“這是玉翎管”。
她又指著一株金黃的菊花,偏頭來問沈青若
“若兒可知,那株叫什麼名字?”
沈青若道“此菊花花瓣的厚度從內到外逐漸減輕,應該是綠水秋波”
雖說她對菊花不怎麼了解,然而前世畢竟活了二十多年,多少能積攢些見識,小姑娘軟軟囔囔的聲音如同叮叮咚咚的山澗溪水,她笑著將手指指向另一株菊花
“花瓣千細,尾部橙黃色,稍微彎曲,應該是仙靈芝沒錯”
小姑娘一時來勁,便興致勃勃的又接著說下去
“那一株花心和花瓣的尾部都向內微卷,像含羞草收攏時的模樣,千葉呈淡紫色,菊心點染淡黃,應當是羞女,那一株菊花花瓣內紅外白,尾部朝裡收攏,叫“香山雛鳳”,白色的花瓣圍繞黃色的花心層層相繞,雍容高貴,如同瑤臺仙子,名字便叫做“瑤臺玉鳳”
眸子嫵媚一轉,望著花園的牆壁,有小半面的牆壁上爬滿了菊花,金黃色的小菊花一朵朵挨著,如懸掛的瀑布般垂落下來,笑著說道
“那是懸崖菊”
沈青芸長大著嘴巴差點下巴都掉下來了,想不到若妹妹居然能認出這麼多的菊花品種,頓時驚訝不已
“若妹妹,你可真厲害,這些花兒我都只會看,根本叫不出名字來”
沈青縈和沈青蕙臉上都帶著一絲讚許,沈青若真的和從前不一樣了。
就在這時,幾個少女背後,響亮的掌聲響起
緊接著便是男子聲音低沉道
“蕙表妹,今日既然請人來賞菊,為何不叫上我?”
四個少女齊齊回頭,只見一個身穿象牙白蘇繡如意紋直裰的十五歲少年,站在陽光底下,正含笑看著沈青若。
陽光底下沈青蕙一張小臉上掛著柔柔的笑意,小姑娘訝異的微張小嘴
“表哥,你怎麼來了?”
趙舒彥走到跟前,伸手摸了摸沈青蕙的腦袋,微笑道
“今日我同孃親一起過來探望姨母,順道過來看看你”
趙舒彥的孃親張氏和尚書府的大房夫人是親姐妹,出自威遠侯府,姐妹兩感情深厚,一直以來,沈張氏就有要和海川候結親之意,海川候夫人對溫婉嫻靜的侄女也很滿意,只是如今沈青蕙年紀小,沈張氏暫時還沒有把事情說穿了,其實沈青蕙本就對趙舒彥情深意重,也知道自己以後是要嫁給表哥的,只不過趙舒彥,卻好像一直拿她當做妹子看待,就眼前這個動作,也透著點寵愛妹妹的味道。
他的目光隨後便落在沈青若身上,小姑娘今日穿了一身藕荷色緙絲蓮花紋褙子,搭配象牙色百褶如意月裙,頭上扎著花苞髻,一張白嫩透著粉紅的小臉蛋,眉目天生帶著一股子嫵媚柔軟,瞳孔如同黑瑪瑙一般晶瑩剔透,小嘴紅紅的像塗了胭脂一般,剛才聽她講起這些菊花時,聲音裡透著愉悅,可從他出現的一刻開始,小姑娘的神色就有些冷淡,似乎不願意看見他。
沈青蕙見他眼裡露出一絲探究,她忽然就想到什麼,便給趙舒彥介紹道
“表哥,這是我的堂姐沈青縈,堂妹沈青若,若妹妹,縈姐姐,這是我表哥,海川候府的世子趙舒彥”
趙舒彥點點頭,尚書府的姑娘他都見過,既然和沈青蕙又是堂姐妹,那她們的身份就可想而知了,上次見她的時候是在翰墨街上,他還以為她是徐國公府的小姐,不想卻是出自一門三進士的毅勇侯府,也難怪她如此聰慧靈動。
對沈青若的冷淡並未放在心上,只當姑娘頭一次見到他不適應,他微微一笑道
“見過兩位沈姑娘,不知我可有幸隨兩位沈姑娘一起賞花?”
姐妹二人微微屈身回禮。
沈青縈清心寡慾,加上她不太懂男女之事,便看向一旁的妹妹,反倒是沈青若,只要想到和他一起賞花,腦海裡上輩子的記憶便如潮水般湧入,可他又是尚書府的客人,難道她能拒絕不成
沈青蕙見姐妹二人都沒說話,睜著大眼睛問道“縈姐姐,若妹妹,可以嗎?”
沈青若點點頭“趙公子請隨意”
於是就變成了五個人一起賞花,沈青蕙見到表哥心裡頭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