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車廂一點點的往上越抬越高。
林小滿沒有一點遲疑,趁她們抬到一定高度時,趕緊把手裡另外一截圓木頭給塞到那車廂下面,還拿了石頭墊在那圓木頭上。隨著她固定好那木頭,穀雨和紅衣也鬆開了本來在撬著的木棍。
然後把她們的木棍塞進剛才林小滿那圓木頭和石頭墊著的空隙裡。然後又是一個使力,只見剛才不過才抬起沒多少的車廂,如今居然抬起了一半。
這讓本來一旁看笑話的趙宗琛睜大了雙眼,嘴巴都微微張開合不攏來。這讓在一旁的立夏看了,很是舒爽。對他抬了抬下巴說道:“看吧!我就說了,我們家小四讓幹什麼麻溜的去做就行,她一定有她的理由。”一副得意的模樣,讓趙宗琛看了覺得牙根都癢癢的,他都好久沒這種被人氣到想揍人的衝動。
楊慎的眼中也閃過一絲訝然,這小子居然能想到這個辦法。雖然他沒學過槓桿原理,卻也知道借力的辦法,這就跟自己學的武功一個道理。
不過就是這樣擺弄了三次,“轟然”一聲,歪倒在地上的車廂已經被翻了起來。那些本來被車廂斜翻壓的爬不起來的馬兒,“嘶”的一聲鳴叫,就立起了身子。還抖了抖,彷彿想抖掉身上的灰塵一般。
“好了,好了!少爺,只是老趙他……!”紅衣看到不遠處倒在地上的趕車人,本來沒有流淚的眼睛又開始紅了起來。
林小滿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趙,他一直給她趕車,一直是孤家寡人。她之前還笑說要給他娶個老婆。卻沒想到居然遭此大難。她側了側頭,眼睛也紅了起來。
楊慎看了那馬車一眼,上前把那馬一拉。對趙宗琛說道:“先上去再說,這人等下自有人會來收。”看了那地上的屍體一眼,後面那句算是對林小滿她們說的。然後也不等林小滿幾姐妹說什麼,就一託趙宗琛的胳膊。把他送上了車廂。
立夏一看頓時不依道:“哎,你們跟之前那些人一樣是土匪強盜麼?這是我們家的馬車。你們憑什麼不經過我們同意就做我們的車?”
趙宗琛頓時臉上尷尬無比,他還真沒有做過這麼強佔人東西的事情。林小滿卻知道,眼前這兩個人都不是好惹的,連忙上前扯了扯立夏的衣袖。想讓她別說了。而且,讓他們早點走也好,她們其實也可以走下山去找人來把老趙給收屍的。她覺得。離那個危險的男人越遠越好。
只是,好運又一次擦肩而過。楊慎坐在車伕的位置。一扯馬的繩韁,歪了歪腦袋對林小滿說道:“好像不經過主人的同意,確實不怎麼好。那就一起上車,這樣就不算強盜土匪了吧?”
立夏聽到他這話,雙眉一豎,正想無畏的罵過去。卻被穀雨和林小滿一把給攔了下來,林小滿只覺得渾身的冷汗都冒了一層出來。這煞星都這樣說了,她們要還反對,估計他捏在手裡的那把劍又得出鞘了。
四個女人依次的爬上了自家車廂都有點歪歪的馬車,紅衣緊緊的跟在自家公子身邊。然後和三小姐一起瞪著車廂裡另外一個人,趙宗琛被瞪的渾身不自在。林小滿和穀雨互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底的無奈。
穀雨其實很想問一下,這到底是什麼人?還有剛才那幫黑衣人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可如今,有這樣的陌生人在,她什麼話也不好問小妹。
楊慎在外面也不管車廂裡的氣氛尷尬,只管自己一擺韁繩就趕著馬車朝山中的別院去。那幫人這次既然在半路里阻擊不成,便應該不會再來。而且,他現在一個人,下山去還不如到別院。至少那別院是公主的私院,怎麼裡面也應該有護院的人。
所以,等他把那歪扭的馬車趕到四公主的別院時,那下人的眼珠子都差點跌落在地上。不過那趕車的人腰間懸掛的金魚袋,已經表示這人乃是品階極高的官兒。那能讓這大官兒趕車,坐車裡面的人的地位總不可能比他這個趕車的還低吧?
能在公主院裡做事的,怎麼也有那麼點眼力價。慌忙招呼人先去請了管家,然後恭敬的請車上的人下了車來。
趙宗琛被立夏和紅衣瞪的正渾身都僵硬,聽到馬車停下來,又聽到有人恭請他下車,頓時清了清嗓子,一整衣袍,就下了車去。立夏見狀也連忙跟著下了車,林小滿苦笑一聲,既來之則安之。
那下人見趙宗琛他們下了車,不敢怠慢,連忙趕緊恭請他們入院。
楊慎見他們入了院,也跟在後面。而林小滿倒黴的走在最後,也就等於是在楊慎的前面。林小滿感覺到楊慎在後面散發的氣息,整個人後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楊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