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蕩磊落。故此她點了點頭,又好奇的道:“那為何是顧探花?”
雖說顧清已經中了探花,這兩年成了今上眼前的紅人,可他在京中還沒什麼根基,若是配郡主也有些不足。
周氏一副瞭然的模樣,道:“這你就不知道了罷?正是顧清沒什麼根基,才正好娶郡主呢!這樣一起來,豈不是兩全其美?郡主又不是瞧不起的人的勢利眼。”
“顧探花去教導武安侯世子功課,也是常和郡主接觸的,一來二去、郎有情妾有意什麼的……”周氏越說越離譜,頗有些說書人的架勢。“你看,顧清自從進京以來,多少人家想把他招成自己女婿都沒有成功——”
雖說顧清並沒有榜下捉婿,可他著實被不少家中有適齡女兒的人家青睞。年輕有為、清俊不凡,雖說家裡清貧,那又如何?
“或許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沈惜笑了笑,眼底有一絲她自己都沒有覺察的勉強。
原主那些記憶都被她刻意的堆在了腦海的角落中,已經很少被想起了。可週氏提起了顧清,她忽然覺得難過極了。
原來掏心掏肺的對一個人好,換來的不一定就是等同的真心。
當初顧清對原主說過的承諾,簡直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而顧清還能裝出一副念念不忘的神情來——沈惜忽然想起來七夕時,顧清那狀似深情痛苦的模樣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或許沒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如果她如今不是永寧侯夫人,沒有坐穩這個位置,而是狼狽的被人取代,顧清還會想起她麼?
沈惜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也算是一對璧人了。”周氏點了點頭,道:“不過我也是道聽途說,做不得準的。惜娘你可不許往外頭說。”
沈惜回過神來,忙笑著應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子閒話,周氏約了那日兩人一同去,這才從永寧侯府離開。
等到周氏走後,沈惜自己在房中枯坐了好一會兒。
原主本就把和顧清之間傳遞過的一些東西銷燬得一乾二淨,被沈惜發現的那兩張信箋,也已經找機會燒了。
她慶幸自己遇上的是喬湛。
初見時雖然喬湛一副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但沈惜卻看出了他的沉穩和擔當。
果然她沒有看錯人。
喬湛已經離開了十日,自己已經有些想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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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宅。
等到顧清一身疲憊的回到家裡時,他的母親白氏已經一臉激動的等在了影壁前。
見到兒子的身影,她便迫不及待的道:“清兒,你猜今日咱們家裡誰來了?”
白氏臉上依稀佈滿了激動的神色,顧清心裡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往日裡有人來提親,白氏雖然也很是高興,可顧清總是回絕,幾次下來,白氏的熱情也不是那麼高了。
左右自己的兒子有出息,又得聖上的看重,這事總是急不得的。男子年紀大些也無妨,等到兒子的官位越來越高,能娶到的兒媳婦也是越來越好。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幾十年,不過是農婦罷了。可兒子出息了,以後也能像戲文裡提到的老封君一般,還有貴女兒媳婦小心的服侍著,想想夜裡都要笑醒的。
顧清態度堅決的不肯成親,她怕兒子再生出逆反來,也不再深勸,只是等著機會。
而如今機會到了。
能讓自己母親這樣興奮的,恐怕不知是哪家很有名的勳貴世家罷!顧清才想著開口回絕,無論是誰,他都並不想娶。
世上只有一個她——
“罷了,娘還是隻說好了。”白氏興奮的道:“是宮裡頭來人了!”
白氏的話音未落,顧清臉上非但沒有半分歡喜之意,反而變得慘白。
不,等等——
顧清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不可能是聖上,若是聖上直接賜婚或是找他說也是了,斷不會繞過他直接來家裡。
如果不是聖上,那便是後宮了。
顧清清醒而鎮定的分析著,到底是皇后還是太后,亦或是其他的妃嬪?
“是太后娘娘!”不等他發問,白氏滿臉激動之色溢於言表。“太后娘娘要給你說親呢!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啊!”
“對了,還是為郡主娘娘!”
郡主?
顧清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如今京中適齡的郡主,還有哪位?
各位親王家裡彷彿並沒有適齡的郡主可以嫁給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