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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門口的簾子被撩了起來,只見喬湛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向來表情寡淡的臉上,竟是少見的怒氣懾人。
他身後還跟著喬漪。
怪不得從她們來就沒見到喬漪,敢情是去找她哥哥撐腰了。
喬湛看也不看眼前的混亂,直接走到了沈惜面前,聲音剋制而溫和。“惜娘,你沒事罷?”還不等沈惜回答,喬湛又道:“她們是怎麼欺負你的?”
他的話音未落,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變。
喬湛才進來,事情的因果還不清楚,便給這場鬧劇定了性。
有人欺負他媳婦。
“太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喬湛的目光透著銳利和寒意,他瞥了一眼還沒起來的喬三夫人,冰冷的道:“三嬸管著侯府的中饋還嫌還不夠,竟來我榮寧堂鬧?”
聽喬湛的話實在不好,太夫人狠狠的瞪了喬三夫人一眼,對喬湛好言好語的道:“湛哥兒,怕是有些誤會。”
蘭香和蘭草卻是不怕她們,她們的命都是沈惜救的,還怕這點子風波?若是能趁機扳倒喬三夫人,是再好不過的。
“侯爺,是奴婢們不好。”蘭香哭得起勁兒,她明白了大奶奶和妹妹的意思,配合的道“三夫人想要動手,奴婢們竟沒攔住!請侯爺治奴婢的罪!”
喬三夫人動手?
喬湛雖是知道蘭香力氣大,制服喬三夫人綽綽有餘,喬三夫人之所以坐在地上,恐怕也是蘭香的功勞。可他還是不太放心,忙去看沈惜。
有他擋著,太夫人等人看不到沈惜的臉,沈惜輕輕的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那請您講講,是什麼誤會?”喬湛的目光徹底冷了下來,他站在沈惜身前,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其實太夫人希望沈惜開口,好讓這件事快些結束。偏生喬湛把她護得嚴嚴實實,想要給沈惜使個眼色都不能。
太夫人還沒斟酌好要怎麼說,畢竟是喬三夫人有錯在先。她這一猶豫,就讓蘭草得了先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口氣全說了。
重點表達了沈惜是如何“可憐”的退讓,以及喬三夫人“野蠻”的步步緊逼。
眼見喬湛臉色越來越差,太夫人一口氣沒提上來,憋得她胸口發疼。
“往日惜娘是最敬重三夫人的,誰知竟敬出這般結果來。”喬湛的聲音不高,聽在耳中卻分外令人膽寒。他甚至連三嬸都不叫了,顯然是對喬三夫人極為不滿。
“湛哥兒,兩個丫鬟不知輕重的胡說,你怎麼能信?”太夫人臉色不好,卻還得擠出笑容來。“不若問問惜娘。”
太夫人覺得,沈惜總不能睜著眼說瞎話罷?
喬湛終於讓開了些距離,讓沈惜露出臉來說話。
可太夫人一見沈惜,便覺得打臉,還不如不讓她說話。
只見沈惜俏臉蒼白,眼圈卻是紅紅的,要哭不哭的模樣,更顯得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再加上她本就生得好,這幅楚楚動人的柔弱模樣,哪個男人不心疼?
“侯爺,妾身看還是算了罷。”沈惜一改方才的強硬,在喬湛面前頓時變得柔弱起來。“三、三嬸,恐怕是好意罷?”
說著,她還像是被嚇到一般,突然往後面縮了縮。
喬湛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喬三夫人目露威脅之色的看著沈惜。
喬三夫人見喬湛眸光冷冽的盯著自己,便覺得大事不好。沈惜早不服軟晚不服軟,偏偏在這個時候——
還說什麼“恐怕是好意”,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好了,湛哥兒!”太夫人不想讓事態繼續惡化下去,當機立斷道:“這件事是你三嬸不對,我讓她向惜娘賠不是。”
喬湛唇角微勾,眼中卻是沒有半分笑意,他的目光分外冰冷的掃過太夫人、喬三夫人,沒有出聲。
“我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不會讓惜娘白受了委屈!”太夫人不顧喬三夫人不敢置信的模樣,聲音中帶了些懇求道:“湛哥兒,就給我個面子。”
太夫人的話已經給這件事定了性,是喬三夫人欺負了沈惜。
“娘,我哪裡——”喬三夫人憤憤不平的才開口,只聽太夫人冷喝一聲:“蠢婦,還不給我閉嘴!趕緊向惜娘道歉!”
喬三夫人像是被人揪住領子打了耳光,兩頰火辣辣的。
形勢比人強,喬湛才是侯府的主人,若是她真的不服軟,可能就沒法收場了。到時候,太夫人更不會輕饒她。
是以她也顧不上覺得丟人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