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趙志勇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呀,這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聽過?”隔著電話都能聽到單靜秋說話間帶著的濃濃笑意。
趙志勇破口大罵了好幾句粗話,連平時勉力維持的溫文形象都難以為繼,“慈母多敗兒,我告訴你,你今天這樣和我對著幹不就是對我有意見嗎?以後女兒找個窮光蛋得恨死你!這蔡澤人多好,你是半點不懂,現在這個社會,男人都現實,你說像千千這種條件,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蔡澤了!”
“恩……恩,您說得很對。”單靜秋點頭肯定,聲音拉得很長,又突然變得嘲諷:“可這是我女兒,管你什麼事呢?”
“當初咱們分割財產、分割子女繼承權的時候可寫的清清楚楚,再說了,我們千千早就成年了,21世紀了,你還想搞包辦婚姻?大清朝早亡了!”
“你不可理喻!”趙志勇氣急敗壞,聲音帶著抖。
單靜秋依舊含笑:“我只和該講理的人講理,我的女兒自己能做主,就不牢您這個好爸爸插手了,不過我建議您還是先好好考慮下要是蔡澤到時候找你們收回這些東西你們賠償得起來嗎?”
“沒準啊,變賣家產,一無所有您還還不起呢,到時候只怕不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是雞飛蛋打一場空咯。”
“您也年紀大了,聽說脾氣差腦子又不好使、不用腦的,大機率會腦出血、腦中風,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呀~”單靜秋把保重身體的尾音拉得長長,說出的每一句話就像是在趙志勇心上插刀子,半點不留情。
趙志勇應不出來,只是惡狠狠地回了句:“你這種潑婦!無理取鬧!”就差沒像是小學生一樣高喊反彈了。
終於掛掉了電話,單靜秋拿起之前她來之前特地存好的電話本,在自己的手機裡面準確地找到了“吳惠”這個名字,按著她的電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用千千的手機打了出去。
吳惠正是趙志勇找的那個小三,年紀很輕,也才三十出頭,對於趙志勇把得可嚴,動不動就威脅要帶著孩子回孃家,可把趙志勇管得死死的,趙志勇當初在她面前便強撐著自己是個家境優越的人,所以這些年來任憑吳惠說什麼報班、買東西,趙志勇都點頭說是,從不拒絕,所以也才捉襟見肘,缺錢的厲害。
“喂,請問是吳惠嗎?我是單靜秋,你家趙志勇以前那口子。”單靜秋播出電話淡定得很。
“最近不知怎麼地……哎呀我也不知道我當說不當說。”她有些又有,糾結了好一會,“我就怕到時候有人覺得我是故意破壞你們感情,哎……只是我覺得不說也不太好。”
“您說。”電話那頭的吳惠氣得厲害,試圖克制住自己。
“……哎,我和這個志勇吧結婚這麼多年,他呢最會顛倒黑白,我也不知道我說的這些話你信不信,但是最近啊我都離開咱們那了,我不愛回去,可他今天給我打電話,我不接他又打,打到了我接為止,和我說了好一會就是不讓我掛電話,說什麼最近你花錢有點多,家裡鬧不愉快什麼的。”
“你說他和我說這些,我也不好評論什麼呀?我就擔心啊你們兩夫妻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吧?不過我說這話也是得罪人,你說志勇他肯定不會承認他說了……明明都有通話記錄的。”
“哎,算了算了,我也不吵你了,你就當我沒說過吧,打擾你了!”說完便不顧電話那頭反覆地追問,單靜秋一把把電話就給掛了。
單靜秋輕鬆一笑,作為一個計劃通,她深知道這兩人的特性,這麼一搞要是志勇知道刪除電話還好說,要是不知道甚至還存個什麼女兒的名字,肯定吳惠要犯了疑心病。
這麼有空管女兒的事情,不如先好好管管自己。
趙千千在背後看著母親為了自己和父親對罵,然後又跑去和繼母栽贓陷害的模樣笑了,輕輕地從背後摟住剛打完電話的母親,只覺得心底一片安定。
想到當初因為被人質疑,被人不相信,遇到爸爸否認與反對,差點就把身體讓給了陶婉的自己,趙千千便忍不住臉一紅。
她又想起,剛剛母親在蔡澤來的時候為難的模樣,畢竟在母親心裡,也許還是蔡澤還是那個被自家女兒劈腿了的男人,要不是她在,沒準母親是要反覆再三的同他致歉,畢竟母親從小便教導她,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是母親不知道,這錯不是她犯的。
她心底有些猶豫,可所有的猶豫在看到母親的那一刻盡然化為了堅定。
如果連母親她都不能去信任,那麼她還能去信任誰呢?心中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