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在大門附近,看著緊閉的大門,眼裡閃過怒氣,忿忿地離開。
難得大皇子親自邀請他一“談”,他連最基本的面子也不給,真是不知輕重的東西!
他很快來到將軍府附近一間不太好找的酒樓裡,進了包間,對裡面氣勢如山一般的男子道:“大公子,夜公子說他忙,沒空過來,讓大公子親自上府去見他。”
月浩瀾手中捧著一隻碗,碗裡盛著烈酒,正在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打發時間。
聽到他的話,月浩瀾一雙似乎總是在憤怒的環眼慢慢睜大,更顯得有些駭人了:“他現在在忙什麼?”
下人道:“小的沒看到他在忙什麼,就一個人,背了個盒子,回將軍府去了。”
月浩瀾道:“你老實說來,他到底是怎麼一個態度。”
下人低聲道:“他……他沒怎麼理小的,小的說了是三公子的大哥所請,他也不予理會……”
月浩瀾不動聲色:“他昨夜一直跟老三在一起?”
下人低低地道:“是,他們昨夜一直在群芳樓裡和花魁尋歡作樂,還留宿在群芳樓裡。”
“他們的感情,可還真是不錯啊!”啪咚!月浩瀾將手中的碗往桌面重重一頓,碗裡的酒濺了出來。
他看起來簡直是怒髮衝冠,如刺般硬實的頭髮與鬍子,都要豎起來了:“他擺明了就是不給我面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區區一個賤民,難得有一條功名之路,卻要自己將路給堵死了!”
他最恨別人說他不如月映華!
他最恨別人巴結月映華,卻輕視他這個長皇子!
姓夜的雖然沒說過他半句不敬的話,但舉止,卻明顯地表露出“我跟定了太子,看不上大皇子”,對他的邀請,姓夜的連一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回絕得也這麼不客氣,他月浩瀾長在現在,還真沒有人敢連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老三確實是個人物,但他又豈是平庸之輩?
月家十幾個皇子,除了老三,就數他最有權勢和能力,連老三的親信們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姓夜的不過剛冒了個頭,根基尚淺,憑什麼敢瞧不起他這個大皇子?
這種人,如果只是對老三忠心就罷了,但若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裡或視自己為敵,那必定是大患!
想到上次姓夜的去剿滅叛軍,他往軍中混的那些人,全都被姓夜的給弄死了,他就隱隱覺得這個人,沒什麼人是不敢殺的——對他這個大皇子,恐怕也是這樣!
這個人野心太大,脾性太傲,若是成了氣候,又跟著老三,那自己……他突然就覺得有了危機感。
想到這裡,他猛然站起來:“回府。”
太子未登基,他未封王,仍然住在宮裡,但在宮外,他也建有自己的府第,這府第裡,全是他的親信與心腹。
他要與他的親信和心腹們,好好討論下如何收拾這個姓夜的。
夜九知道自己得罪了大皇子,但是,他根本就無所謂,如果大皇子執意要為難他或殺了他,那他就有理由和機會“回敬”他了。
大皇子摩下那支名為“海嘯”的軍隊,十分勇猛和好殺,不知殺了多少大順平民,他就算“投靠”西涼,心裡,也如其他大順人一般,對“海嘯”十分反感。
如果有機會滅了“海嘯”或佔為己有,那他何樂而不為?
坐在偌大的、卻沒幾個人的將軍府裡,他撫著懷裡的烏金盒子,低喃:“紅妝……雖不能以百里紅妝娶你,但我,一定會以百萬裡的江山,為你陪葬。”
將軍府外,暗中跟蹤他的小龜將他與大皇子的手下接觸的經過,全都看在了眼裡。
待將軍府外徹底安靜下來,他才一溜煙跑回皇宮,向主子彙報他所見到的一切。
月映華聽後,笑笑:“你確定你沒有被他們發現?”
小龜指天發誓:“我很小心的,功力全開,就像一隻小老鼠一樣,他們肯定不會發現。”
月映華拿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可又確定那是大皇兄的人?”
小龜又指天發誓:“那小子我見過許多次啦,不會記錯的。”
月映華笑笑:“做得好,這屋裡的東西,你隨便挑一樣吧。”
“謝公子!”小龜立刻眼睛一亮,謝過後,像匹小牛犢子般衝到牆壁邊,搬過一張椅子,踩上去,取下牆壁上掛的那幅畫。
那幅畫可是名師鉅作,賊值錢的,而且越放越值錢,他看中很久啦。
月映華沒理會他的貪心,搖著摺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