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次地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與價值，既然她對他有用，他何必拒絕？

加入他的陣營，向影如霜挑戰，會有什麼後果，她早就瞭然於心，不論等著她的是什麼，都是她選擇的結果，他無需對此負責。

紅妝放下門簾，轉身，寒氣與殺氣消彌得無影無蹤。

“聰明的決定。”她微笑，鄰家女孩的純真與絕色佳人的風情，又完美地出現在她的臉上。

“坐下來吧。”夜九冷冷道，“有些事情，必須跟你說清楚。”

“第一，進了我的軍隊，便是剪影軍的一員，你跟別的將士一樣，沒有任何特權，絕對服從命令，必須嚴守軍規。第二，我跟你的關係，只是首領跟手下的關係，請你公私分明，過去的事情，私人的事情，絕不可提。第三，你必須對我、對剪影軍絕對忠誠，你若敢對外透露我的情報和軍中的情報，或做出任何損害剪影軍的利益，我定斬不饒。”

紅妝唇角一勾：“還有嗎？”

夜九淡淡道：“沒有了。”

而後他才有些後知後覺地問：“你現居何處，又在做些什麼，打算何進入軍？”

紅妝喝茶，淡淡地道：“魅影和幽芒一直在找我，三公子為我準備了一個安全的住處，我今天是悄悄跑出來的，等會兒會悄悄回去。我會將自己的事情處理妥當，在你準備出發時再進軍營。我想，你總得在拿到寶藏之後再出發……”

“不！”夜九道，“我會在出發之後再暗中派人去挖寶藏，一來，去危陝關的方向與去魔海沙漠的方向在前半程是一致的，另外，此事絕不可走漏風聲，天都和軍中盯著我的人太多了，若是此時派人去辦，難保不會被人察覺，挖到的寶藏也很難運回來，所以，此地此時不宜動手。”

紅妝道：“那你計劃幾時出發？”

夜九沉吟：“十天左右。”

紅妝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在十天之內過來。”

然後，兩個似乎就無話可說了。

好一會兒之後，紅妝才道：“魅影與幽芒一定還在盯著你，你小心些。”

夜九道：“我在軍中，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你小心你自己就好。”

又過了一會兒，他道：“三公子對你不錯，其實你可以留在他身邊，不必去受這種苦。”

紅妝笑了一笑：“我和你，本就是一樣的，你不能留在虹佑公主的身邊，我又怎能留在三公子的身邊？”

夜九默然，半晌後，他道：“我已經告訴皇上一家子，說我是夜輕歌的替身，因為知曉太多夜家和影家的秘密被追殺，逃難至此。我沒提你，沒提她。”

紅妝愣了一下，而後也道：“我也告訴了三公子，說我是大順宮女梁紅葉，為了給好姐妹紅妝報仇，得罪了影如霜，才逃到天都，並在尋找紅妝的未婚夫，但沒找到。我沒提你。”

四目相視。

又是沉默。

而後，紅妝道：“你覺得三公子一家子，會相信我們的話？”

夜九道：“至少會信一半吧。總之，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血統與那塊玉佩的秘密。”

如果讓月氏皇族知道他才是真貨，絕對會將他牢牢地控制在手裡，利用他去動搖影如霜、夜輕歌的地位和大順的根基，引發大順內亂，他雖然不在乎影家是死是活，但是，若事情那樣發展，他將會失去自由，成為任人操縱的傀儡，而沒有了顧忌的影如霜，很可能會發動政變，直接走到臺前來，甚至將夜氏一族斬盡殺絕——除了臣服者。

他的父親，他的哥哥，還有許多看著他長大的宮人和曾經交好的親友還活著，只要影如霜和夜輕歌的地位穩固，她就不會對那些人痛下殺手，所以，在他控制大局之前，絕對不能將影如霜逼到絕路。

最大的秘密若是洩露，會有什麼結果，紅妝自然也是知道的。

她緩緩地道：“是的，這些秘密，絕對不可以讓別人知道。”

夜九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塊玉佩，還在嗎？”

他幾乎忘了那塊玉佩的事情，但不知為何，他現在就想起了這塊玉佩。

紅妝道：“在，好好的。”

夜九的目光，黯淡了：“你其實不必留著。”

這塊玉佩雖然足以動搖大順的江山，足以讓擁有者得到極大的權力，但是，它卻是不祥之物，只會引起爭鬥、廝殺、死亡與毀滅。

將這塊玉佩帶在身上或留在世上，並非一件好事，若是讓月氏皇族發現或得到這塊玉佩，後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