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不說話。
司徒管家只得對滿屋子的人道:“各位,老夫要教訓這兩個辭職的奴才,家醜不好外揚,還請各位暫且避避!”
眾人雖然也覺得王爺被綁架這事蹊蹺,但皇家之事,他們也不好多說,而且,他們也不太瞭解內情,疑心沒有管家這麼重,聽了管家這話,他們都笑著投給東弦、西弦一個“有得你們受了”的表情,紛紛出去了。
人一走完,西弦立刻收起笑臉,沉聲道:“老爺子,王爺既然已經安全歸來,這事就到止為止,您就別再管了。”
這事一追究下去,就只會步王爺的後塵,窺到不該知道的事情,給自己引禍上身。
司徒管家愣了一下,罵道:“咱們王爺被人欺負到這頭上來了,你卻讓老夫到此為止?你這小子到底有沒有骨頭?欠揍是不是?”
一向沉默的東弦卻也道:“老爺子,這事兒由王爺說了算。王爺應該很快就醒了,您現在什麼都別問,也什麼都別做,待王爺醒來再看王爺怎麼說。”
司徒管家看他們意見一致,言行一致,也知道他們不是在鬧著玩了,狠狠瞪了他們一眼,道:“如果這事兒是你們倆護衛不力造成的,我可饒不了你們。”
東弦和西弦互視一眼,垂頭,嘆氣。
看皇后娘娘將此事交給王府全權處理,沒有過問和深究,就說明皇后娘娘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追究也追究不出所以然來,便忍了這口氣——王爺是逃過這一劫了,但也意味著,王爺跟皇后,算是暗地裡決裂了!
跟皇后做對,對他們家王爺,可沒有好處啊!
想到王爺以後就成了皇后的眼中釘,他們這心裡,愁啊!
司徒管家也是老江湖了,看他們這反應,也知道事情有內幕,便不再多說,出門返回王爺的臥室裡。
臥室裡,夜英弦已經清醒過來,面容看著憔悴,但眼睛極是清明,說話也極為有條理。
他先謝過眾人,而後以需要安靜為由,讓眾人先退下,這室內,已經安靜下來。
司徒管家一進去,夜英弦便招招手:“管家先坐下來,我有話與你說。”
司徒管家坐下來後,夜英弦道:“我被綁架之事,就到此為止,你將所有的人手叫回來,加強王府內外的守備即可,以後切勿再談論、再追究此事。”
司徒管家有些激動:“王爺,你被綁架,又被重傷成這樣,皇家還損失了錢財和顏面,怎麼一句‘到此為止’就算了?”
夜英弦輕嘆:“你應該能看出此事遠非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你若再追查下去,把幕後的人給逼急了,我的處境更危險……”
“咱們還怕了那些人不成?”司徒管家“騰”地站起來,拔高聲音,“憑您的身份地位,還有人敢要您的命不成?就算對方來頭再大,您還有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支援您不是?這天底下,還真誰有那個本事跟夜氏皇族作對……”
“司徒管家!”夜英弦臉龐一沉,目光一寒,口氣變得不容置疑起來,“你要違抗我的話麼?”
被他用這麼嚴厲的口氣斥喝,司徒管家腦袋一蔫:“小的不敢……”
夜英弦緩緩地道:“本王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本王這次能平安歸來,已屬大幸,以後要如何防止本王再度被劫,才是王府的頭等大事,至於犯人,咱們永遠都查不到主謀頭上,就算了罷。”
這場“綁架”的鬧劇,本就是他自導自演的,要如何去追查犯人?
母后,恐怕已經被他激怒了吧?
母后現在不動聲色,極有可能在謀劃更可怕的事情,他現在可不能分心。
司徒管家聽他說得這麼嚴重,很是意外:“犯下這事的人,來頭真有那麼大?”
這大順帝國,能比王爺還有權勢的,也就宮裡那幾位了吧?
誰敢去招惹王爺和宮裡那幾位?
正文 弒君
夜英弦點頭:“短期之內,咱們不去招惹對方,對方也不會來招惹咱們,你就聽本王的罷。”
司徒管家又道:“此事既有內情,王爺為何不明白說與我聽?”
他對王爺的忠心,青天可昭,王爺卻在有意瞞他,令他很受傷哪。
夜英弦苦笑:“我不告訴你,是不想連累你,這其中的種種緣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連本王都還有許多事情想不明白,又如何告訴別人?本王就是想將許多事情查個明白,才會惹禍上身,你莫要步本王的後塵。”
司徒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