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捨的,沈沅鈺不由對謝純刮目相看,這人什麼時候哄孩子也有一套了?
丫鬟們魚貫地上了茶果點心,沈沅鈺開口道:“表哥回來這些日子本該登門拜見,奈何我身子不方便。”正要說兩句客套話,謝純擺擺手道:“表妹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很清楚,這些客套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沈沅鈺張了張口,謝純說話總是那麼嗆人。她便道:“不說客套話,那麼請表哥教教我,該和你說什麼話合適?”
謝純看了她一眼,直接步入主題道:“我這次來找你,是真的有要事相商。”
謝純的動向,沈沅鈺已經從庾璟年寫給他的信中知道了。她就真心誠意地道:“表哥在襄陽以奇謀克敵,沒有讓慕容圭輕易取了襄陽去,當真是厥功甚偉,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所謂‘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如今北燕軍還在荊州猖獗,為何表哥不肯留在襄陽,繼續貢獻你的聰明才智,將北燕的軍隊趕出咱們的家園去呢?”
謝純冷哼了一聲:“如果我說,我不願意留在荊州是不想見你的丈夫庾璟年,你覺得如何?”
沈沅鈺臉色微變:“表哥,你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想來你也應該是很清楚的。”
謝純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道:“有什麼該不該說的,你既然問起來我不想編一個假的理由,這都是我的心裡話。”
沈沅鈺調開視線,默然。
謝純又道:“我說的這番話是否出自真心,想來你也明白。我並不想要你如何,只是這話堵在我的胸口,讓我著實難受,現在說出來就輕鬆多了。”
他這樣開誠佈公,沈沅鈺反而不好再說他什麼。好在謝純也不是那等傷春悲秋之人,話題一轉便又回到了正題:“我這裡有幾封書信給你看看。”便從懷裡掏出慕容圭的密信交給沈沅鈺。
“這是什麼?”沈沅鈺問道。
謝純便把幾封信的來歷向沈沅鈺解釋了一遍,然後又道:“我總覺得慕容圭此次攻打荊州背後還隱藏著別的什麼陰謀。”
對於這話沈沅鈺也是深有同感。慕容圭此人別的不說,玩弄陰謀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沈沅鈺沒有著急看信,而是問謝純:“以表哥的聰明才智都不能破解的密信,我又能看出什麼門道來。還有,表哥怎麼會想起找我來破解慕容圭的密信?”
謝純道:“直覺。我總有一種感覺,表妹和慕容圭看起來沒有任何交集,可實質上你們兩人之間總讓我覺得有一種微妙的聯絡,所以拿到這些密信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
沈沅鈺的後背不由一寒,謝純這個人,直覺還真是厲害。竟然僅憑蛛絲馬跡,就猜到了自己和慕容圭有著某種聯絡,她知道在謝純這種人的面前,想要否認掩飾是沒有什麼用處的。
就淡淡說道:“表哥還真是瞧得起我。”然後就翻起了那幾封密信來。沈沅鈺看了幾眼之後,心裡翻起了滔天巨浪。
其實慕容圭的密信沒有什麼特別的,凡是看過諜戰片的人,都知道摩斯密碼,他的這些數字,也就是一種摩斯密碼的應用而已。
這一點沈沅鈺自然也知道。
謝純一直在關注著沈沅鈺的表情,沈沅鈺雖然極力掩飾自己的震驚,可是謝純還是看出來了。他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來,“你果然知道。說說吧,不要藏著掖著。”
沈沅鈺暗歎一聲,有時候人太聰明瞭,實在是不可愛。她便想了一下,對謝純道:“其實這是一種密碼通訊的方式,想要知道慕容圭真正說了什麼,還需要把這些數字翻譯過來。”
“密碼?”謝純大感興趣,他腦子再聰明,畢竟也不可能想得到慕容圭用的是千年之後的間諜用的摩斯密碼那一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沈沅鈺就拿了一本書過來,給他解釋:“比如說,你我之間傳遞訊息,為了不叫旁人知曉,咱們之間就可以約定,用某幾個數字代表這本書中某一頁某一行某一個字。然後咱們兩個都有同一本書,我只需要從書裡找出來我要的那幾個字,轉化成數字,你接到密信之後,再把數字轉化成字,就可以了。這樣即便是被人得到了密信,也沒人能看得懂,密信中的內容究竟是什麼!”
“竟然可以這樣?”謝純簡直震驚。這種方式,也實在太過巧妙了,不過這種方式也不過就是一層窗戶紙,捅破了,就很容易明白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謝純才不相信沈沅鈺能聰明到這等逆天的地步。
沈沅鈺一時語凝,這個問題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謝純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