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人,只覺得壓力一輕,原來裴容的人已經被他們殺光了。剩下幾個沒死的,都在地上輾轉□□,裴容已經被黑荊拿住了,被黑荊一下子扔在了謝純的腳下。
“哈哈哈!”裴容吐出一口血沫子,“謝純,你沒想到吧。有一天,你們謝家的宗子會死在我這個小人物的手中。”既然敢帶人殺入謝府,裴容事先就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所以這時他也並不害怕。
謝純心裡一瞬間只剩下無邊的悔恨,若是自己放棄沈沅鈺,先回軍救援謝府,家族的慘案也許就不會發生。沈沅鈺早已是別人的妻子,自己並沒有義務去救他,可是謝家卻生他養他這麼多年,如今謝尚死了,他的親生父親死了,他還有什麼臉面苟活於世?
而罪魁禍首就是他謝純。若是他自己一死,能夠換回謝家其他人的性命,謝純會毫不猶豫地抹脖子。
謝純看著裴容的嘴巴一張一合,他已經不知道裴容在說些什麼,只覺得滔天恨意湧起,謝純舉起手中的鋼刀,用盡全身力氣向著裴容刺去,也不知刺了多少刀,謝純渾身是血,而裴容早就沒氣了,非但沒氣了,他全身都是窟窿,簡直變成了一個“蜂窩煤”!
“少爺,少爺!住手吧,他早就已經死了!”黑荊死死從後面抱住謝純,剛才謝純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
謝純這才頹然住手,他一把推開黑荊,厲聲質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給你三百人讓你援救家族,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黑荊哭著把經過說了一遍,最後道:“我沒有完成少爺交給我的任務,以至於鑄成如此大錯,我沒臉要求少爺給我責罰,唯有一死以謝少爺多年來對我的天高地厚之恩。”
“你,別……”謝純正要阻止黑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黑荊猛地一頭碰在路邊一塊巨石之上,頓時腦漿迸裂而死。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哪裡還能活命?
“黑荊!”謝純悲鳴了一聲,忍不住潸然淚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黑荊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二人在一起的時間比他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他從小叛逆,闖了不少禍事,每次闖禍,替他捱打,代他受罰的人都是黑荊。他從來沒有一絲怨言,一直忠心耿耿地對待謝純。
這一次發生這樣的慘案,其實不怪黑荊,要怪也只能怪他決策失誤。
心裡疼到極致,謝純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疼了。為什麼不該死的人一個一個先後而死,自己這個上不信天,下不畏地的混不吝還活得好好的呢。
謝純猛地抽出鋼刀,狠狠地向著自己的脖子抹去,他身邊的侍衛早就在一直關注他的行動,見此情形,兩三個人一起撲上去,一個抱住他的胳膊,一個搶奪他的鋼刀。
饒是如此,因為謝純的動作太快,他也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紅痕,有細微的血絲滲出,看上去也十分怕人。
“謝純!你這個孬種!”
謝純猛地聽見一聲斷喝。只見沈沅鈺不知什麼時候站站在了他的面前。沈府和謝府離得很近,那邊沈沅鈺收拾殘局,將家裡人全都從地道中接出來,又安撫了一番受到了驚嚇兩個兒子,就聽見那邊傳來訊息說是謝府發生了慘案。
沈沅鈺著實震撼了一回。她以為再怎麼樣,謝純也會先救援謝府,再來救她的,沒想到,謝純居然先來救她,然後才回援謝府。
沈沅鈺一時放心不下,這才在金靈和十多個侍衛的保護下來到謝府檢視。見到謝家這等的慘狀,沈沅鈺只覺得難受的要命,強忍著才沒有吐出來。
一直到廣場這邊,看見謝純要舉刀自刎,她才出聲喝止。
謝純看到沈沅鈺,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你到這裡做什麼?”現在他真的很不想見到沈沅鈺。
沈沅鈺冷冷道:“我是要到這裡來看看,大名鼎鼎的謝純,事到臨頭是如何抉擇的?”
謝純勃然大怒:“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事,與你何干!”
“我沒有攔著你去死!”沈沅鈺聲音清冷有如冰雪,她說話很不客氣,卻讓謝純慢慢冷靜了下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們謝家,如今的嫡枝之中,很有可能只剩下你一個人了。若是你用刀在脖子上這麼一拉,你倒是一了百了地痛快了。可是你們謝家很有可能嫡枝就此斷絕,你難道忍心傳承千年的陳郡謝氏嫡枝就此絕嗣嗎?”
謝純聽到這裡,不由全身一震。他不得不承認,沈沅鈺的話說得有道理。就算是為了綿延後嗣,他也不能死。
沈沅鈺又道:“況且,害你們謝氏的裴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