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殺氣一閃而過,顯然都是會功夫的。
眾人頓時覺得沒趣極了,七嘴八舌地告辭道:“那咱們就不打攪公主休息了。”這才出來新房,各自散去。
真定冷哼了一聲,道:“都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敢在本宮的面前撒野!”若不是慕容圭給她下了死命令,她哪裡會嫁給庾濤這麼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東西!本來就夠委屈的了,自然更是懶得對何氏阮氏等人假以辭色。只需要應付沈沅鈺一個人就是了。
攆走了這些不相干的人,真定先是洗漱一番,除了那一身繁瑣的禮服,換上一身常服,這才覺得全身都鬆快了許多。
她以公主之尊嫁入琅琊王府,嬤嬤丫鬟都是從北燕帶過來的,幾乎每一個下人都有獨當一面的能力,這些都是她完成慕容圭交給她任務的倚仗。
她靠在床榻上,一邊吃東西,一邊吩咐她的貼身丫鬟冷蓮:“去打聽一下,我那位二嫂,為什麼沒有露面。”
冷蓮動作很快,答應一聲下去,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就返回來,把沈沅鈺沒有來參加婚禮的原因說了一遍。
“原來竟是如此!”真定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這一次,看來咱們是來晚了呢!”
她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神色,“慕容圭啊慕容圭,若你知道你心心念唸的人兒竟然懷了別人的孩子,還是雙胎,你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吧。哈哈哈——”她忽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惡意。
冷蓮神色驟變,猛地撲上去捂住真定的嘴巴,低聲勸解道:“殿下,小心隔牆有耳!”
真定一把揮開了冷蓮的手,冷哼道:“怕什麼?慕容圭就是再神通廣大,還能知道我今天的話不成!”
冷蓮顯然是怕慕容圭怕的要死,勸道:“小姐還是小心謹慎為好,莫忘了,老爺和趙氏全族的命,可全都握在皇上手裡呢!”
父兄?家族?真定只想冷笑。她是趙貴妾室所生,因為生得美貌,又極聰明,所以深得趙貴的喜愛。可也僅僅只是喜愛而已,趙貴姬妾無數,像她這樣的庶女趙貴足足生了十幾個。
到了需要犧牲她的時候,趙貴二話沒說,就將她獻出來,讓她千里迢迢地到大晉和親。完全不顧她的感受。自從趙貴把她送進宮裡的一刻,她就對父兄徹底死心了。就算他們現在就全部死在自己的跟前,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她真正掛心的是生下她的姨娘,那個傻女人把自己全部的愛全都給了她。本來以為慕容圭會用父兄和家族來威脅她,讓她給他賣命,那她就會找機會狠狠地打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的臉。沒想到慕容圭直接把她姨娘心愛的首飾送到她的面前!
那時候她才真正瞭解了慕容圭的可怕,那個男人似乎無所不知,從來不犯錯誤!
真定想到落在慕容圭手上的姨娘,氣得在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慕容圭越是厲害,她越是對他感興趣,想讓他成為自己的男人。兩人出使大晉的時候,她成功勾引了慕容圭,本來想透過自己的美貌和手段控制那個男人,卻沒想到她的美貌和聰慧在他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冷蓮見她慢慢冷靜下來,這才請示道:“如今成王妃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咱們此前的計劃,是否還要進行?”
說罷就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這是慕容圭給的,他們原打算將這包藥粉趁人不備下在井水之中,每隔半月在井水中做一次手腳,這樣只要喝了下過藥的井水,就別想再懷上孩子。而且這藥只對男人有效,並且絕對感覺不到異樣,女人不孕,一般去找大夫的往往都是女人,故此就是神醫也必定診斷不出原因。
這招不可謂不毒辣,只是她和庾濤的婚事拖到現在,沈沅鈺早在這期間懷了孕,還是雙胎。再下藥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
“這又不是墮胎藥,就是給他們吃了又有什麼用!”真定嘴角一撇,冷冷地道。況且她知道慕容圭是不會叫沈沅鈺流產的,萬一害了沈沅鈺的性命怎麼辦?
“那奴婢就先把這藥收起來吧。”真定搖了搖頭:“不必!”叫冷蓮把藥粉交給她,她一手揭開茶壺蓋,一手開啟藥包,將半包藥粉全都倒入了茶壺裡。
冷蓮看得全身發冷。
這樣一包藥粉,就能叫整個琅琊王府的男人喪失成孕的能力,真定把半包藥粉倒了進去,這是想叫庾濤終生不育的節奏啊!她到底是有多憎惡庾濤?
忍不住提醒道:“殿下倒了這麼多藥進去,茶水的味道都全變了,就不怕四爺發現嗎?”
真定淡淡道:“放心吧,他發現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