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你身系社稷安危,保重龍體要緊!”
皇帝臉色紫漲,氣得呼呼直喘,目光像是刀子一樣盯著新安縣主。皇后想替女兒說幾句話,見皇帝如此,一時也不敢勸了。
郗太后是親孃,她的面子皇帝總要給一點兒的,勉強壓下怒氣,指著新安縣主道:“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我帶下去!”
正在這時,羊高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忽地跪到皇帝面前,連連磕頭道:“皇上,此事不關縣主的事,一切都是微臣的錯,是微臣一直暗戀縣主,情不自禁,微臣願負一切責任,皇上要罰,就罰微臣吧!”
早在數年前,羊高就喜歡上了新安這個嬌美蠻橫的的女孩兒。大概是沒什麼就羨慕什麼,他天生殘疾,性子軟弱,卻偏偏喜歡張揚跋扈的表妹。只是表妹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只可仰望不能觸及,他也有自知之明的,就他這個樣子,表妹天潢貴胄,又怎麼可能看得上他這樣一個醜貨加殘廢呢?因此他把這份奢望深深地埋在心底。
但是,今天卻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哪怕豁出性命,他也願意搏一搏。
皇上對這個醜男也沒有絲毫好感。冷聲問道:“負責,你要怎麼負責?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羊高一咬牙,忽地大聲道:“微臣,微臣願意娶縣主為妻,一輩子都待縣主好!”
皇帝正要拒絕,轉念一想,新安這個德行,除了嫁給這個醜男,以後是休想再嫁人了。既然她自己作死,何不就此成全了她,“好好好!”
皇帝冷聲道:“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朕便成全你們。新安縣主肆虐跋扈、不遵朕訓,廢為庶人,從此逐出皇族,族譜除名,即刻逐出皇宮。準其嫁予羊高,一月之內完婚!”
新安只覺得如被五雷轟頂,撲上去抱住皇帝的雙腿,大哭道:“父皇,我不要嫁給羊高,我不要嫁給羊高!”
皇帝一腳將她踹到一旁,“拉下去!拉下去!”
皇后動了動嘴唇,勸說的話終於沒有出口。她明白現在說什麼皇帝都聽不進去,只能讓他對自己更加厭棄,而新安縣主被滿京城的貴婦捉姦當場,也只有嫁給羊高一途了,想到自己花一樣的女兒,竟然要嫁給一個跛子,她絕望地閉上眼睛。
此刻謝純正隱在重重花樹後面,看著遠處的這場鬧劇。雖然隔得遠聽不清楚,可是卻能猜到個大概的結果。他回頭看了小川子一眼,笑道:“小公公,你幫著新安縣主促成這樣好的一段姻緣,回頭,新安縣主定會重重賞你的!”
小川子一雙手被綁在後面,嘴裡塞著一條汗巾子,吚吚嗚嗚說不出話來。他心知肚明這次自己怕是要死定了。看向謝純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惡魔。他現在還迷迷糊糊的,到現在也沒弄清楚,謝純是怎麼在短短的時間裡,就挖了這樣一個大坑,徹底把新安縣主坑得再無翻身機會的?
謝純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狠狠坑了新安縣主一把,他因為沈沅鈺而極端鬱悶的心情總算好了那麼一丟丟。
出了這樣的醜事,宴會自然也就匆匆結束。
新安和羊高私通之事,被那麼多貴婦人看見,就是想封鎖訊息都不可能,很快就傳得人盡皆知。皇帝氣狠了,下了最後通牒,命令羊家必須在十月十五之前將新安娶進家門。一方面是早點嫁人省的繼續丟皇家的臉面,另一方面也免得新安這個姐姐反而要在豫章公主之後成親,叫人嚼舌根。
也就是說,留給新安的時間不足一個月。婚姻乃是大事,皇后本來想,就算新安沒有了公主縣主的身份,也要按照民間的風俗將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可是一個月的時間,根本就沒有時間走完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這六禮,只能省減再省減,氣得皇后接連處置了幾個辦事不力的嬤嬤。
琅琊王府那邊,重陽節過後沒幾日,小夫妻就對外公佈了懷孕的訊息。沈沅鈺那個時候其實懷孕還不到三個月,可是最近宴請過於頻繁,沈沅鈺來回奔波實在太過痛苦,小兩口一商量,反正時間也沒差兩天,就直接公佈了出去。
郗氏得知此事大喜,當夜就過來探望沈沅鈺。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糊塗,連自己懷了身子都不知道!這次若不是黃太醫來給老身請平安脈,順便來給你把脈,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知曉呢!”郗氏拉著她的手,假意埋怨道。
“都是孫媳婦粗心,還以為是小日子推遲了,並沒有想那麼多。”沈沅鈺紅著臉道。
郗氏又回頭看著庾璟年,“二郎,你媳婦有了身子,你更要待她加倍的好,要是敢委屈了她,小心我不饒你